應該春天了
仍想保留那天
結穗的樣子
打包一些那季該有的顏色
不知道你喜歡白羽的白還是白雪的白
那就給你蒹葭蒼蒼白露的白
原來是貼心
不是時序的騷亂
應該長大了
夏季的蛙
還能感應退化的幻肢
輕輕搖曳,不起漣漪
小心翼翼像壓在枕下的乳牙
遲遲沒向牙仙討個願望
如果可以我想變成:
蟬在樹梢鼓譟、或螢火蟲跟星空鬥艷
那是一場仲夏夜之夢
旁人都在笑的妄想
原來是幼稚
不是赤子之心的夢想
應該做夢了
現實是不能睡的戰場
夜晚能有多黑已經毫無保留
命運應該心甘情願
終於春天來臨
終於真正長大
原來是進步
不是病入膏肓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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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還飛翔於記憶中十七歲的街道
然而路燈一盞盞熄滅
我們已經離開座位」──楊佳嫻〈原諒〉
時間持續洗鍊,想留下的只能是涓涓細流,殘留掌心紋路裡的泥沙。
像母親想把最好的留給孩子,我們想留下什麼給自己?
最好的過程還是結局,既然都會指向死亡,那只能是前者了對嗎?
這是一個虐待彼此的年代,期許著突破與超越,從來不是壞事,可惜過度追求成了傷害的開始。整片的芒草開得像秋季剛到,忘了休息,不就也像為著生活、工作奔跑,忘記休息的人類一般,毫無保留的給出自己,對命運、或者是說這個世界給自己的命運忠誠,卻忘了活著的載體也有被耗盡的可能。
「學習把心交在手裡。學習把心交付出去。」──林達陽《再說一個秘密》
總覺得這個時代,要學會的技能,是把心當風箏在放,尤其是赤子之心。既在手中、也交付出去,世界的滲透作用持續著,人與人之間藉由空氣,吐納觀點、想望,交換時間與方向。除了為他人著想,也別忘了自己。失去自己,誰能與自己愛他人的程度相互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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