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離開澳洲的最後幾天,因緣際會下我又搬回當初和 J 一起住的公寓,什麼都很熟悉,我煮飯她洗碗的廚房,互道晚安前聊天的沙發。螢幕跳出J在房間傳來的訊息,我在客廳紅了眼眶。四個多月過去了,當時的漸行漸遠很大一部分是我的固執,她無計可施,其實我也是。
回台灣的前一天,起床後我敲了 J 的房門,她說她現在很可怕在敷面膜,打開門是黑色的臉,我走進房間躺在她還沒折棉被的床,她站在鏡子前回頭問我有沒有發現她長痘痘。我們東南西北地聊著,洗掉前些日子對彼此的陌生。
過去幾年,我和J也曾有過不對勁,但這是最久的一次。那一天的雲淡風輕,與後來沒有太多特別的對話及場景,兩個人吃飯、逛街、無所事事地走在街上,是我們最習以為常的模樣。
成長過程中,總有那麼一些人,很難定義出角色,像朋友、像情侶又像家人,可以沒有交談只有眼神,可以抱著哭一場就抵去無數次沒說出口的我很想你或對不起,你們可能相聚又分離、擁有又失去,但都希望對方好好的、喜歡對方好好的。
「或許因為我們都太年輕了, 才會興致勃勃地說著:『加油喔』、『要努力喲』, 或者是什麼 『我喜歡你』、『我們會支持你的』、『我要永遠和你在一起』這樣無法承擔的話吧。 我一直以為長大就是累積與擁有,從來沒有想過,長大很可能也意味著不斷地失去。」——《危險心靈》
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關於那些所謂無法承擔的字句。
即使不斷地長大不斷地失去,願我們都不要失去表述真心的能力。
說出內心真正的感受是很重要的事情,例如告訴你在意的人,你有多在意他們,無論以何種形式,撒嬌的、玩笑的、嚴肅的、貼圖的、寫字的、鬧脾氣的、道歉的。
很多心意都會來不及,很多誠意錯過某個時間點就不再具有意義,不要讓後來的可惜重複訴說失去和得來不易兩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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