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遠去的你,致未來的她。」
在五月二十日這天,在你那塊大陸傾訴情愛的日子,在我這座島嶼正式勇敢迎向未來的這天。請原諒我在千里之外,隨意詮解這十個字,原諒我在海的這邊,牢牢抓住這或許根本不存在的雙關,來呼應我對你說過的所有隱喻。近似窺探的關注,使得你離去的背影姿態萬千,不過看見的只是背影,而我想看見的卻是你果決捨得後的面龐,無論多高冷、多壓抑、多悲傷,我都想見。
為什麼人在付出之後,總會無意識地索求?既然有能力給了不是自我的另一個人,又為何沒有能耐給自己呢?是不是正是因為給了出去的,不偏不倚就是專屬於那一個人的,不是給自己的,同時怎麼又會愚笨地認為自己給的那個人,所能給予的就毫無誤差的是你要的呢?
還記得風、風箏與放風箏的人那幅畫面嗎?那時我們聊起風和風箏的依存關係,我只輕輕說了句,我要是風,你只能是風箏,接著我問了你一句「那誰放風箏呢?」「家,一起的家。」你幾乎沒有遲疑地回應,你說這樣我們就都不會散。明喻的象徵只是我想繪製的那方風景,因為我以為你會懂我沒說的隱喻。
我迷戀底片成這般成像,這著實是場絕無僅有的隱喻,界線的另外一頭,該填上什麼才能真正完整,那時我這麼回應你對我為何玩底片相機的理由。給出隱喻是為了在浮華之中讓你明白,這句話裡頭有一些只有你接得住的東西,那是儘管全世界的人都聽見了,但我要說的,卻只有你能懂,此刻我們的絕對就這麼盛開了。然而,說者有意,聽者無心,被掠過的那些隱喻,會成為一陣有意吹起的大風,被無意地穿過。所以我搶著當風,因為那風只能是我。
「也許沒有那顆心,正是他保護自己的方式,是他賴以生存的方式。
萬一妳硬給他一顆心,他死了,怎麼辦?」 ─ 《當你途經我的盛放》
如果我情願挖出自己的心,上頭的血液會是我們都鍾愛的這種藍,如初相見那天,你的淺藍襯衫。
這一天,懷抱著自導自演的你的雙關,坐在那間我隨意穿鑿為記憶的咖啡廳,執著於你打下那十個字時,有沒有一點遺憾在裡頭,是遺憾不是後悔,因為我們這種人是不說後悔的。翻開找了好久終於買到的這本書,看見這句話,然後就什麼都看不見了。直至今日,我還是記得你那顆跳動頻率總比我快上一些的心啊!那兩字「也許」下得真好,只是如今我什麼都不真的知道了,因此甘願在那雙關中找一點你心的痕跡,心想著,如果那是你生存的偏執,我又怎麼能以偏執的隱喻洞穿。
是啊!如果我硬是給了你一顆心,你死了,我怎麼辦呢?
只是如果那顆心,我再也放不回去了,又該怎麼辦?
COM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