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計劃要到法國,就決定這趟旅程要走庶民體驗路線,立下了「我是去生活不是去觀光的」的弘大志願(雖然事後證明,其實我只是比較懶惰的廢材觀光客而已),因此一定一定要去當地市集。畢竟,民之所需為食,民之所欲在衣,市集都可以一網打盡。
離住處最近的市集位於 6 號線地鐵站 Dupleix 到 LaMotte-Picquet – Grenelle 之間高架鐵橋下,每逢週三、週日營業,平日沒有市集的時候,就只是鐵橋下的一片空地而已。也因為座落在鐵道下方,市集呈現帶狀,從 Dupleix 站下車後,穿過幾攤衣帽皮件攤位就會看見市集的人潮。這裡聚集了各個產地直送的農牧產品,還有衣服鞋履等南北雜貨。很多攤位都可以使用信用卡結帳,幾乎每個小販人手一台行動刷卡機,巴黎刷卡消費之普遍,感覺根本只要換一兩百歐元就能出發旅行。
這個鐵橋下的市集沒什麼名氣,因此觀光客也不多,拿著相機亂衝亂跑的白目當天只有我一個。顧客會在攤位前排隊依序購買,因此當我一個箭步衝到攤子前拍攝很像黑手黨退役的魚攤老闆時,後面的老爺爺無所適從的不知我到底是要插隊還是砸店。而蔬果攤擺設的整齊又富層次美感,還可以要求試吃,難怪大排長龍;熟食區的烤雞香氣四溢,一隻一隻排列在烤箱架上勾人的旋轉,滴下的雞油黃澄澄油潤潤的烘著底下的馬鈴薯們。除了生熟食物以外,皮件衣服、藤製椅凳之類的也有好幾攤,鮮花盆栽更是琳瑯滿目。
其實跟台灣的菜市場擺賣大類相似,只是消費習慣與物產卻又是那麼不同。
買菜的過程我不斷大驚小怪,商品排列的像在拍商設照片,還有店員美得像國際巨星;生蠔、鵝肝這種高級貨色舉目可見還能試吃現品,乳酪臭得要命幾攤以外就聞得到。而來往的顧客依循著某種約定俗成的方式購物,攤販也不大聲叫嚷,這是個騷動著卻隱含秩序的市集。
身為觀光客的我,購物袋裡裝了水果、氣泡蘋果汁及烤雞馬鈴薯,準備回家飽食。市集裡還有行動咖啡棚車,讓來往買賣的客人可以停下腳步喝上一杯。咖啡車附近有一位髮型很像 Vogue 美國主編安娜溫圖的老太太,她的攤位上擺滿各式肝醬罐頭,她打開不同罐頭,各挖了一小口讓我試吃,鵝肝綿密而鴨肝細膩,後來我選了小罐鴨肝醬,印象中是 10 歐元上下,刷卡買單沒負擔。
最後連不能吃的玫瑰花都買了,我想是因為剛去法國,對歐元數字所代表的價格還沒概念的關係吧,無知畢竟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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