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巴黎之後,不僅離世界更近,我離以往在台灣總想像不到的恐懼也更近了,2014 年台灣人很不好過,但在我漸漸融入法國社會的同時,發現這裡面對的問題更複雜更難以解套,種族的多樣不像移民博物館掛著的海報——不同膚色的小朋友綻開笑顏。我現在才能親身理解二十一世紀恐怖主義,到底影響了什麼,西方國家在恐懼什麼,究竟我們生活周遭這些看不見的價值,自由平等博愛,乃至民主人權信望愛,在以巴衝突、伊斯蘭國的恐攻事件底下,資本主義覆蓋政治權益的情況下,我們所追求的所看望的目標是什麼?
也許台灣人很熟悉這個”十二人之死,六千萬人(全法國人民)受傷”的感覺,我們也曾有”一人之死,十萬人站出來”的經驗,這些事件迫使我們面對社會一直以來存在的問題。我選擇法國作為學習的地方,代表我認同他們的社會環境與精神價值,時至今日不得不使我再度反思,我的身份在法國享受的權利代表了什麼,身為影像創作者、傳播工作者,這樣的事件讓你思考了什麼?
光看荷蘭插畫家 Ruben Oppenheimer 對這次攻擊的創作(上圖),就可以了解此次事件在國際上的定位,包含聯合國秘書長、美國總統、英國首相都在第一時間發表聲明。這次對新聞出版自由劃下非常深的傷痕,而我覺得這也是對所有圖文創作者痛下殘忍的一刀,至少對我來說是的。你現在做著什麼樣的作品呢?雖然我們沒有「可以早戀但不許成功」、沒有「建國之後動物不准成精」,但你創作為了什麼?
因為害怕而避開創作,因為放不開而不去做對的事,那就永遠只能讓錯的事循環。十二位為創作自由死去的天使,能不能讓我們好好想想,我們的創作能給世界帶來什麼樣的影響。
(寫於2015 年一月七日晚,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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