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是一種探索未知的冒險
人們常說旅行是一種探索未知的冒險,或者是放空散心追尋自我的過程。每一次出發和每一次旅行的需求與目的都不盡然相同,這也造成了行程路線或玩法上的差異。對於封面故事「45 個不想離開的地方」,當夥伴提出這個標題的同時,我腦海快速閃過的幾個問號是:什麼特質的旅遊地點會讓人不想離開?什麼狀況之下會願意離開?如果說旅行是去散心,那麼到底心都散去了哪了?心散了之後,還能不能再聚⋯⋯在這幾個不想離開的地方裡,我去過的不算多,對於「不想離開」最深有同感的無疑是古巴的Havana,話說從看了德國大導演 Wim Wenders 執導的《樂士浮生錄》(Buena Vista Social Club)對於古巴一見傾心之後,我就這樣靜靜的等待了 14 年⋯⋯
2014 年因為一些巧合與機會,在冬天與夏天去了兩趟古巴(剛好還是對台灣人最重要的農曆年與中秋節),前後大約待了將近一個月左右的時間。走訪了 Havana、Trinidad、Santiago de Cuba 3 座特色截然不同的城市。拜 John F.Kennedy 所賜,老美對於古巴從 1960 年開始,從部分的經濟制裁到全面的經濟封鎖(1962 年),將古巴從此凍結在時空的膠囊裡,這片淨土就像是 FidelCastro 與聖母瑪利亞的神聖約定,任何人只要走進這神秘的時空膠囊,就可以和 50 年前的世界相遇。不論是 Havana 或是其他古巴的大小城市,大約 90% 的建築建物,都仍停留在 50 到 60 年代的樣貌。除了 National Hotel of Cuba 古巴國家酒店,以及少數外資的高級酒店偶有付費 Wi-Fi 以外(每小時大約10 C.U.C 約 300 元新台幣),一般地區連 3G 的電信規格都沒有,付費簡訊發回台灣則是有去無回,台灣的家人收的到,但在古巴的我,卻不一定都能收到每一封回覆簡訊。關於對外界的聯繫,最好的比喻就像是一場想要全心付出但只能隨緣的愛戀。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的緣故,我擁有了全然的時間和自己相處,也能靜心保存著對於另一個世界的想念,在 Havana 巴洛克和新古典主義建築風格的街角裡穿梭拍照,躺在 Melancon 海堤公路旁曬太陽、吹海風,喝杯海明威鍾愛的 Mojito,每天也可以來一根世界上最好的古巴雪茄,隨處都可以聽到《Buena Vista Social Club》這張世界經典專輯裡的歌曲,在大大小小的音樂餐廳裡,由不同的樂團熱情地演唱著。在沒有唾手可得網路以及 Facebook、Line、What’s app、instagram 等社群軟體與通訊 app 的包圍之下,踏入古巴之後就像是進入了一個通訊屏障,隔絕了對外的聯繫。說真有這麼如此地自在,其實也不盡然,我也絕非心無罣礙的至人,不表示沒有任何掛念或不心繫著些什麼……
某日要前往中國大使館拜訪之前,我必須上網找尋一些參考資料,在飯店購買 Wi-Fi 之後,跳出了上千封的 LINE 訊息,那種瞬間被拉回現實世界的衝擊,心跳的速度,大概就像 LINE 上面未讀取訊息在跳躍的數字一般。總是有心心念念著些什麼,或者對於離開之後對於家人的掛念,在那短短幾秒鐘,我還是很快地發現,心裡懸著什麼?我想,古巴對於我偶爾想要入世的渴望,是我不想離開的原因,而轉瞬間與透過行動工具與世界接軌的這一小時,卻又不得不去面對屬於真實世界裡的貪嗔癡慢疑。想想也好,至少還有個回去的理由,散心、散心,不管到底心都散去了哪,也終究還是要回來相聚。也許,對於旅行途中最不想離開地方的戀戀不忘,以及何時該回程離開,「心安即是歸處」也許是一種最溫柔的說明。或許只有在陌生的地方,我們才能遇見另一個自己,在熟悉的地方迷惘或弄亂了生活的節奏時,我們都需要用這樣的方式來找到平衡。
P.S.關於古巴三明治,其實真的沒有像《五星主廚快餐車》(Chef)電影裡看來得如此美味可口。
TEXT│一次旅行副總編輯 洪崇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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