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v.13.2014

美國新移民群像-我們該如何關注「新台灣之子」問題?

台灣一直都是外國人求學、觀光的探訪愛地之一,我們的社會是非常願意接受新文化的。但對於新住民、外配、及他們的小孩,我們的心態是什麼?

台灣新移民人數占了人數的 3%,聽起來很少,但卻有近 70 萬人,而我們需要一個成熟的社會,才能和善的面對不同文化的衝擊、種族問題等等。

如果今天我們聽到鄰居小孩講了一口外語,不是英文,而是泰語、越語等語言,你會覺得很酷,還是看不起?其實光旅遊時,要融入他國文化已很不容易,又要受到種族歧視更讓人氣餒,何況是要成為他國的公民,居住一輩子呢?

蔡英文在十月 21 日出席婦女部舉辦的座談會,她呼籲大家要反思如何友善對待我們的新移民,讓他們保有原來的自我文化價值,卻又能在台灣真的 Feel at home。

其實移民家庭的小孩,除了面對文化上差異的問題,也有種種求學上的困難,政府總是用數據在幫助他們,而忽略了每個背景、每個個體有不同的需求,自古以來,移民家庭對台灣社會的貢獻良多,不僅讓文化更多元,也幫助了台灣整體生產率、勞動力的提高。

其實不只是台灣,真正的文化、民族大鎔爐是美國,在我們反思台灣如何對待新移民及他們的小孩之前,我們可以聽聽美國移民者後代的心聲,借此,我們可以設身處地為他們著想,一起保護我們社會的「新資產」。

以下原文是 Quetzal Maucci 秘魯及阿根廷裔美國人在《紐約時報》上,所發表一文〈Children of Immigrants〉藉由訪問多位美國移民後代,來說明他們所面臨到的文化、與自我身份認知的壓力。Quetzal 是位在舊金山的人權紀錄片攝影師,以下中文文章以她第一人稱編譯。

光美國,就有兩千多萬人是移民者的後代。

而我是其中之一,我是女生,我的兩位媽媽分別來自秘魯和阿根廷。我在舊金山長大,時常搬家,也時常和來自不同種族的人住在一起,所以我的適應能力很強,也因此開始熱愛旅行,就像我的兩位媽媽一樣,也像極了在我身邊遇到的這些移民者,他們都是旅行家,雙腳不斷在這世界中找尋駐足點。

嚴格來說,我是美國人,但「美國人」這個標簽似乎又不怎麼適合我。

我從小就在不同文化衝突下成長,學校裡所教的、以及家裡媽媽的教育,天差地遠。我總是在吃 milanese(阿根廷料理:米蘭豬扒)和秘魯佳餚 lomo saltado,學校裡的朋友卻都在討論花生果醬吐司,邊聊著我從來沒慶祝過的感恩節。

過去我都是講西班牙文的,直到我真的覺得太突兀了才開始講英文,所以當我開始講英文的時候,突然繃出西班牙文「yo soy latina.」大家都會嚇一跳,想說一個白人怎麼會講南美洲的語言。而卡在中間,明明是個南美裔,卻又是個美國人讓我覺得很尷尬。

談到外配小孩的問題,學者都是用數據在分析總總狀況的,但他們都忽略了每個人其實都來自不一樣的背景、有著不一樣的身份認知。

而這也引發我在過去兩年,開始與不同的移民者後代對話,我與他們聊聊他們的童年,還有他們對美國文化的看法。而不管怎麼聊,他們都跟我一樣,感覺到一股在文化與自我認知之間嚴重不平衡。而其實我也因此發現,「移民者的後代」這個標簽,又對我們這些人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多明尼加兼西班牙裔美國人 Alex Santana 說:

「身為一個移民者的小孩,我們時常都要為自己身為『美國人』辯護。我身在美國文化裡,卻在與美國完全不同背景的文化中長大,大家對我們其實有很多誤解及其他刻板印象,但我只希望在這之中能找到自我價值。」

那我們來聽聽其他在美國的移民者後代怎麼說吧!

「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移民者後代』,因為我覺得這個詞夾帶著太多負面暗示,像是大家看到這個詞,就會認為我們是一群一無所有就來到這個國家,試著想要融入美國文化的人。

但不是這樣的,我爸爸在義大利拿到醫學博士學位後,才移民過來美國,從小他英文就很流利,而我也是家裡的第四個小孩,所以我出生的時候,我爸媽已經在這適應得很好,經濟狀況也已發展得很穩定了。」 – Michael Shami,21 歲,敘利亞及匈牙利裔美國人(文章首圖就是他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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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你現在身在哪裡比任何事都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你不該忘了你來自哪裡,我不會為了融入美國社會就忘了我的根。」Avenee,22 歲,英國及印度裔美國人(上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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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覺得自己是義大利人,也不覺得自己是美國人或義大利裔美國人。

好奇怪,因為如果我在美國,我就會覺得我比較像義大利人,但如果我人在義大利,我就會覺得我自己是美國人。對我來說,當個美國人跟生活方式有關,像住在紐約,我就會變得瘋狂許多。」Giorgio Ravalli,22 歲,義大利裔美國人(上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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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小就聽我爸媽講這個故事:『在我們還在你這年紀的時候,是共產時代,我們要排隊排兩小時才能領到一條吐司⋯⋯』他們之前困苦的經驗造就了他們的生活模式,也間接地造就了我的,因為我現在會覺得,住在美國擁有便利舒服的生活,很幸運。」Anna Sowa,22 歲,波蘭裔美國人(上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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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簡直就在印度和美國兩個世界的混沌中長大的,有時候我會卡在兩者中間,但也因為這樣,我學會了在之中找到生存之道。的確,這需要有很大顆的心臟和心智,我到現在才知道自己屬於哪裡,而我知道我是無法用一個文化去定義的。」Taher Hassonjee,22 歲,印度裔美國人(上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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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大的過程中,我的早餐和晚餐都會吃傳統的印度料理,其實我中午也可以吃,但小時候總是覺得帶自己的印度便當去學校吃很丟臉,我現在超後悔,如果可以改變的話,我一定不會那樣。」Sruti Swaminathan,22 歲,印度裔美國人(上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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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有自信地講出自己的姓氏,我覺得我沒資格,因為我吃肉,我也不會講我爸媽講的語言。我好像是我們家族中的老鼠屎。」Akshai Ajit,21 歲,印度裔美國人(上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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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如果問我我是哪裡人,我都會說『紐澤西』。但這無法滿足他們的好奇心,因為看到我的姓、看到我捲到不行的頭髮、在看到我的咖啡膚色、又聽到我會講西班牙文,他們總會非常納悶。」Alex Santana,21 歲,西班牙及多明尼加裔美國人(上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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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起長大的朋友都是俄羅斯人,但我總覺得無法真的很融入他們,反而我跟美國朋友處得更輕鬆。因為我覺得那些俄羅斯小朋友都不尊重自己的俄羅斯文化,但我與波多黎哥、義大利、波蘭、美國籍的朋友相處時,我會看到更多自己的文化。不同文化的聚集,給我更多不同的感受。」Sasha Kazachkova,19 歲,俄裔美國人(上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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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蠻喜歡稱自己為阿根廷人,但每年我回到阿根廷我就會發現自己有很大的文化落差,雖然我的西班牙文講得超好,但對他們阿根廷人來說,他們聽我講話就是會發現我不是阿根廷當地人。」Alex Fiszbelin,19 歲,阿根廷裔美國人(上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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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遇到新的人,他們都想知道我的背景,他們總是想貼一個標簽給我,幫我分門別類,所以每次被問到『你的背景是什麼』我都覺得被冒犯了,好像我的存在跟他們格格不入一樣。」Shirley Acuna,22 歲,秘魯裔美國人(上圖)

(資料及圖片來源:NYT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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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注台灣與全球政經動態,思考那些科技無法解決的事情。提供新聞之外,更希望提供一個場域讓你和我們經常地問「為什麼」;不要再別人說什麼我們就信什麼,所有事情不再只有「是非」、「藍綠」的二元選擇——我們需要思考,需要一直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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