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妳到他學生時代常去的飯館,老闆娘一見著他就喊出了他的名字,說他好久沒來了,他笑著,妳也笑著,他因為被記住而笑,妳則是因為他美好的名字而笑,妳就喜歡聽別人喊他全名,大概是他的名字總給妳一種永恆的感覺。
那座城市的人們,喜歡擺幾張桌子、凳子就在人行道上吃喝,剛過去的那個冬天很冷,那個城市很濕,但你們面對面坐著,感覺很暖。聽他說著幾年前,尚未遇見你的那個男子,妳聽見不遠處傳來一曲又一曲的中國新民謠,不是音樂,是人聲,接著走來一個男子,戴著一頂帽子,手提著看起來十分重的音箱,肩上背了把吉他,他叫住那個男子,接著轉過頭來問妳:「想聽什麼?」妳搖了搖頭說:「你選!是你要送我的歌耶!」他想了想轉頭問妳:「之前那首是什麼?和你…….?」「和你在一起,李志唱的那個。」他笑著問那男子會不會,那人說他不會李志的版本,接著他說:「那唱米店吧!我記得聽你唱過的。」那個背著吉他的男子就在街頭這個唱了起來,男子看著遠方,他看著妳,妳不敢看他,只得把眼光擱在那男子撥弦的指尖。
妳聽著米店,想著老闆娘喊出他名字的聲線,想起了他說過,他最喜歡聽妳喊他的名字,他總是說妳喊起來跟別人不一樣。
「你一手拿著蘋果,一手拿著命運,在尋找你自己的香」
「愛人,你可感到明天已經來臨,碼頭上停著我們的船,我會洗乾淨頭髮爬上桅杆,撐起我們葡萄枝嫩葉般的家」
這是妳最喜歡的兩句歌詞,能拿著命運的意象使妳震撼,而妳正是在尋找自己的香的路上,遇見了他,可能還有一個巧合吧,妳最喜歡吃蘋果了。妳知道明天會來,他在等明天,但妳知道妳沒有,妳等的只是你們,碼頭上停著的船是不是你們的妳不在乎,只要有海就能滿足妳這個來自環海島嶼的女子。妳知道他不是天天洗澡,所以聽見他像小孩一樣對妳說:「我今天有洗澡喔!要不要檢查?」就會忍不住笑了出來。
撐起嫩葉般的家,對文字斟酌的妳其實明白,這個家如嫩葉般脆弱,但妳就是相信他撐得起來,因為妳一直都記得幾千公里遠的他曾經說的那句「妳在哪裡,哪裡就是家。」
在一個轉身之後,妳能執著的只剩那句「潮濕的路上」,一個人走在這三月煙雨已過,卻仍舊潮濕的塵世,問著終將成煙的時光,哪種語氣的「那妳要當我的愛人嗎?」才可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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