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p.08.2021

如我們知道的那樣,做任何事都會有因果輪迴 ── 再看《轉學來的女生》

Editor's Note
影集《轉學來的女生》開啟各大校園隱而未現的暗黑窄門,血淋淋呈現何謂「自我滿足」走向「自我毀滅」的過程,透析了人性的殘缺,挖出你暗黑的心。

由泰國 GMM 25 製作播出的《轉學來的女生》​,在 Netflix 平台上架後引發熱議,全劇以娜諾(Nanno)為主角,她開啟各大校園隱而未現的暗黑窄門,她總是以一句「大家好,我是轉學生娜諾(Nanno)」作為開場,再擠進那些不為人知的人心縫隙,然後頭也不回地來個華麗轉身。

每一集都是單一案例,探討特定議題為核心發展的短篇故事,彼此互不相關;僅有部分集數被分成上下兩集而連貫,原以為追劇過程會是一場試膽大會,但全劇追完後,發現驚悚的部份原來在 ……

文中可能含有劇透,請斟酌閱讀。
內容皆為撰文者立場,非代表誠品觀點

一山沒有一山高,再往上攀就會墜落

青少年時期,多數人都深陷在同儕間的比較漩渦中,社群媒體加入後,金錢名利、美醜價值、盲目追求都成了我們日常,學校教導我們如何變優秀,來成就人生的獲〈獎〉無數,也在各種〈排行〉裡面懂得階級的道理,讓我們只能說什麼也要擠進那些階級的縫隙中,彷彿階級之外什麼都沒有,一旦失去競爭力,就跟缺氧一樣可怕會失去生命,出了校園,再加把勁的把自己往〈上流社會〉推,我們都學會了努力才能帶來更好的生活,但卻不是每個人都理解「更好」究竟是什麼?

這一系列的比較心態探討,你我可能都很熟悉,甚至也都擺脫不了;人比人,真的是害死人!也許我們每個人,直到生命的終點迎來前,都還沒追上前面的那個人,那將會有多遺憾啊?

第一季的〈魔牆〉有超現實的劇情設定,寫在廁所牆壁的事情就會成真,這一集最後在操場上吶喊的小班(Bam)讓人印象深刻,她原本是一個很單純的女生,喜歡球隊的陽光男孩歐(O),她和多數的高中女生一樣,喜歡把心事寫下來,直到她發現了願望實現的秘密,過程中她一度殺死了無辜之人,也擋不住內心良善的同理過別人,我想小班(Bam)這個角色設定,較能投射一般普羅大眾,她突如其來的擁有了上帝之手,又在失控之後摔下神壇,讓我們意識到人終究躲不過自己是人的命運,只能靠自己拯救。

原本只是懷著鬼胎,然後就生下來了

在《轉學來的女生》中,故事大多發生在學校,抨擊教育體制就成了重要的核心議題,其中三集皆為著重在老師身上,面對教導學生,教育者也身而為人,都有自己脆弱不堪的地方,在那些藏不住的〈醜陋的真相〉裡,揭發狼師的性侵案件,學生對擁有魅力的老師這樣的權柄,尊敬和迷戀都是一線之隔,我們在☞《房思琪的初戀樂園》中讀到「走過危機四伏的成長,我們每個人都是青春的倖存者。 」心智尚未成熟的時期,我們需要的究竟是被保護得宜?還是先理解整個世界都有陰暗面?

走向另一個極端的〈謝謝老師〉、〈真愛〉和〈釋放〉,都想透過制定規範來改變學生,誤以為幸福有通用的模板,硬是讓每個學生都套用,師長們懷抱的理想,變得只是老師們的「自我滿足」,接著會走向「自我毀滅」或「自我升級」,也是從校園的小型社會,觀摩了整個社會。

第二季才出現的〈由理〉,如第二季的更浮誇的大量血腥畫面一樣,讓人有點被迫接受的感覺,由理(Yuri)的出現,讓娜諾(Nanno)出現勁敵,她靠在娜諾旁說:「謝謝妳娜諾,妳試著幫我,但是對不起,我不需要幫忙,我只需要受害者。」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出場,懷著復仇的鬼胎,挑個適當的時機變成魔鬼。

由理(Yuri)出現後,一直亦邪亦正的影響劇情走向;在〈迎新會〉看到施暴者傳承給被害者的無限循環,在第二季終章的〈審判〉中,理解人性的邪惡太複雜,就連愛也能成為自私的藉口;我們好像突然無法分辨是非對錯,並在一句「報復,是受害者的權利。」獲得了一個形狀奇怪的免死金牌,狠狠的打這個世界一巴掌後,原來誰都無法看清楚我們與惡的距離,包含總是嘲笑這個世界的娜諾(Nanno)自己也是。

如果我們都抵不過現實的壓榨,其實會很自然的轉向壓榨自己的心,如嗜血怪物珺可 (Junko)一樣,表面上和平,骨子裡冷冷的血,隨時都準備好噴濺這個討厭的世界,跟第二季大量讓人不適感的畫面一般,血淋淋的灑滿一地。

拆下面具,裡面的臉都沒有五官

「只要有人在觀看,我們就是有可看性的,但是我們得犧牲什麼,才能獲得人們的注意呢?」面對社群蓬勃發展的時代,手機先吃、即時發文、同步直播,這些東西都搶先一步,因為網速太快了,總是快過我們感受的速度;〈社交之愛〉裡面大家戴著娜諾(Nanno)的面具,他放大我們盲從的樣子,原本可愛的一對小情侶韓(Hann)和優(Yui),他們共同營造的戀愛時刻都很真心,那一段可愛而純粹的青春,硬生生的被外力摧毀,我想第三者其實不是娜諾(Nanno),而是社群媒體本身吧!

第二季的直播網紅《珍妮x》也是如此,在用陽光少女這個形象獲得關注的同時,同時也想殺死那個不夠真實的女生,最後她又不願意接受自己叛逆的本質,她那張可愛的面具底下,是連表情都不知道如何展示的空白;我們或多或少都疑惑,在這網路時代,我們要更留心的,是大家的眼光?還是自己的心?

資本主義的世界,平凡人好像不得不仇富一般的生活著,第二季的〈懷孕〉、〈米妮與四具屍體〉都是強制想把權力人士拉下台的表現,人們可以舉起評斷的告示牌、以牙還牙的制裁,甚至可以親手觸動扣板機,處死一切的不公平,但我們愈是探討這個罪與罰,就愈是捏把冷汗;讓富二代渣男納奈(Nanai)體驗〈懷孕〉,他最後看著小嬰兒露出的母愛眼光,可能是他這輩子第一次沒有感覺空洞,初次感受到愛人的能力,第一課就是感同身受的同理,〈米妮與四具屍體〉裡的米妮(Minnie)也一樣,她那個如天生般的驕縱,仍抵不過本質裡的道德底線,死去的同學現身與否已經不重要,被恐懼填滿,她早就一直戴著死氣沉沉的面具而渾然不自知。

但只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群聚,自然會發生寡不敵眾的事件,也自然會有為了成為寡,不得不踩著他人屍體往上爬的狀況出現;娜諾(Nanno)在多年後同學會上的大反擊,作為第一季的〈摯友〉中的完美收尾。我們都知道;霸凌一直是存在的,別過頭不看,好像就可以如常的生活著,但這個如常,也仍存在另一種爭奇鬥艷的霸凌。

娜諾(Nanno)最擅長的揭開瘡疤,從未想過治癒,她一昧地想拆下當年〈摯友〉們過得很好的假象,讓真實的黑暗覆蓋每個人,〈摯友〉一整集都是詭譎的紅光,同學們開心地喝酒聊天,旁觀者看得出異狀,但當事者彷彿都沒了靈魂一樣,罪行也能配著正義入口,每個人小酌一口再持續貪杯,無法真正的認同自己,是一個深不見底的〈陷阱〉,無論在什麼樣的年歲或職位,都可能在某個事件被按下開關,突然就像著魔一般失去人性。

值得一提的是娜諾(Nanno)在〈失而復得〉中的小小戀愛,在整部影集中略顯違和,但卻也是整部影集,難得摘下面具的真心時刻,利用使壞來引起父親關注的提(TK),是許多青少年都發出過的求救信號,有些時候很微弱,但這個求關注的心態其實會一直跟著我們長大,直到我們都理解;真心話本身就是大冒險!我想我們能珍惜擁有,才會真的不怕失去吧?

影集中沒有交代娜諾(Nanno)究竟有什麼樣的真心話,她一貫的轉身離開,她選擇再戴上面具,不只因為她的不死之身,也可能是她的存在,本身就不該擁有五官,她只能不帶情緒,繼續猖狂的大笑著。

第一季結束時,在《摯友》的後段(32:39)娜諾(Nanno)作為旁白,快速剪接整季的精采大回顧,我想就是讓觀眾走進《轉學來的女生》​的核心,挖出我們黑暗的心,但願大家都能再放回去,用自己的人生歷練為它重新染上更好看的顏色。

大家說的沒錯
學校生活多采多姿

然後不停的道歉

這讓我們了解
我們必須嘗試每件事
好讓自己比其他人優秀

然後到頭來我們會發現
這一切根本不值得

我們學會了美貌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事
若我們不能變得更漂亮
那就讓其他人變醜吧

我們也知道
若我們視錢如命
那錢財將會比人性更為寶貴

我們也明白
弱勢之人有了權力
也會變得邪惡

就像大家知道的那樣
做任何事都會有因果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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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Text|迷誠品內容中心
圖片來源|Girl from Nowhere《轉學來的女生》_NETFLIX
本文經《迷誠品|meet eslite》授權刊登
原文出處|學會說對不起,就可以犯下一個錯了!《轉學來的女生》挖出你暗黑的心 #閱讀 NETFLIX 影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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