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不了,雨滴從天空掉落地面的距離,卻往往看見雨滴破碎一地,最終蔓延進無盡的土壤裡,然後豐饒了大地為生命帶來生息。
總是這樣告訴自己,當莫名哀傷無由來侵襲,最終皆會像是雨滴,破碎之後滲透進大地。
即將到來的春雨,引來腦海裡深藏的回憶,畫面裡正在盛開的梅花樹林,在梅山上的小紅磚屋旁,那台借來的相機,拍下孤獨的梅花落在木棧道上和春裡的第一滴雨,當然那天也有心被填滿了之後所產生的笑意。
像是口碑極爛、票房不佳的電影進場,空蕩蕩了滿廳座位只有一個人欣賞,而那個人卻早已提前看過整部電影片段,起承轉合也早已記在心上,然而再熟悉也已是電影劇情和觀眾間的距離,觸碰不到僅僅存在輕聲嘆息。
已經是的,踮起腳尖還搆不上的差距,如同測不了的,雨滴從天空掉落的距離,於是,站在原地,隨雨滴、讓風去、直到一切再不留任何痕跡,再想不起那人姓名,再不在原地。
因春雨而起的這點思緒,幽幽暗暗一點也沒有生氣,和那朵掉落的梅花一般,鮮嫩的離去只是早晚而已,畢竟一旁落下的雨滴,絲毫滋養不起孱弱呼吸。
過去一幕幕的劇,我們以為編劇是自己,演出自以為最完美漣漪,但其實半點不由人主意,偶然一陣風吹起,圓不成圓整齣劇皆隨風而去,水窪裡仍舊落下一滴滴雨。
化身成觀眾之後,看這齣劇早已事不關己,可怎麼還寫得下字句,還留著畫面在記憶,或許是,愛戀枯萎後化成的春泥,滋養著生命也在生命裡根結盤據。
我們是一滴雨,終究從不知高的距離裡,緩緩掉落,最終成為碎片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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