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天裡走著,當天空落下了第一滴雨,才踏實的認為「下雨了」。
而,關於獨旅也是這樣的;還記得第一次要像不像的獨旅,是為了逃離一段彼此契合卻無法磨合的關係。
現在想起,都已經距離有四年那麼遙遠,還記得當晚下榻的民宿,昏黃的溫暖燈光和心底慌張形成強烈對比,第一次感到原來自己不懂得一個人旅行,看著窗外漆黑且陌生的街道,住在右心室裡卻感受不到一絲含氧血液流入。
大概是從那一晚起,才發覺人生這趟路從來都只能夠自己一個人走,可能有時候會遇見旅伴,但是多數的時候,我們還是只有我們自己,而如何陪伴自己的這個習題,卻從來不曾出現在教科書裡。
聽著沒有聲音的聲音,說著沒有音頻的話語,適當地說,那是蜂擁襲擊而來的巨大寂寞,悲傷的眼看著空蕩蕩一樓空間,木頭的溫度隱約訴說著已渡過幾多歲月,洗石子地板溫潤得撫慰人心,不規則撒落的燈光讓影子流露出層次畫面,而這些差點就從無心欣賞裡錯過。
如果沒有遇見,遇見悲傷、遇見寂寞、遇見非得的一個人生活,那麼這些細微末節終將被錯過,像陰天裡,若始終不落下那第一滴的雨,那麼大地所需要的滋養也無從獲得;像那天夜裡,若不是多看了幾眼空間細節,那麼也不會開始學著品嘗生活滋味。
紅磚牆隙縫間總能長出些喊不出名字的植物,每到一個城市看見這些相似,老是驚嘆著怎麼生命能如此堅韌,然而,人不也是一樣嗎?
悲傷時,安安靜靜的讓時間走過,當時間走的夠久、夠遠了,想念可能不減,但,一定能記起更多屬於自己的笑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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