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各位朋友同事還可能被我掛在臉上蠢蛋般的傻笑煩擾一陣子,真是對不住了。
盡管工作和生活都如火如荼的開展中,因某種程度上的規律而衍伸出的踏實感重重敲響我日常的節拍;回想起旅途中的某些時刻,還是覺得攸恍失重。
旅行時心中浮現的,總是而今日常與我共處朝夕的人們;現在天涯兩端的過客,卻編織完成我歷歷如昨的夢,帶著所有細節,光影與色澤,不斷浮現。於是如此現實貼近又遙遠的衝突感交雜,相繼隱現。
比如記得那時面對 Lake Matheson 波平如鏡的寬闊湖面、船行 Milford Sound 巍峨群山在四面聳立,又或者躺在南半球不肯日落的陽光草地,微風拂過臉頰冰淇淋融化特別快的漫長午後。那時會想起家鄉某些人,曾在你的生命中增添一頁頁赤裸的獨白,時日盡遷,但你只看著,便再走一遭如歷其境的起落。雖在地球彼端,卻更顯清晰。你彷彿擁有鳥瞰的視野,將過往和未來一併收進眼底,你曉得自己的清透明朗並不是因為不在乎,而是真真切切的愛惜著。你看準降落的方向,並且也願意再次靠雙腳奮力奔跑。
幾天前收到旅伴之一的來信,探問我回到日常人生的近況,並簡述分道揚鑣後的旅程。提及那天突然起風的小鎮上我們嘻笑胡鬧的午夜,至今仍常常令他發笑。並祝願未來微乎其微的可能,生命路徑的軌跡於世界某處再次交會。我笑了,彷彿再次聞到南島溫熱與寒涼交錯的氣息,再次感受沁冷的湖水和雨夜。
廣漠芎蒼總不愁沒有地方飛翔,然而,絲絲線線的牽絆始於某個能安心曲捲身子的角落,總溫柔而安靜的等待著。
讓一切的旅途都更宏偉的,是能夠回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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