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r.12.2021

從現實中剝離出一小塊,製造世界的創制方案 ── 曾采翎的繪畫

Editor's Note
#用繪畫創建的宇宙 曾采翎的世界,是史瑞克女孩,是手捧蝴蝶的影子,是嫉妒的女生在一旁窺視烏龜和蝸牛的愛情,是動物本能。她的作品像是黑暗童話,像是陰性版本的 Andre Butzer 科幻表現主義,像是 Google 開發「深層夢境」中的 AI 繪畫。

即使剛從芝加哥藝術學院畢業沒有多久,自由聯想一直是曾采翎的老習慣。從她剛開始畫畫至今,這是最熟悉的工作方式。確切來說,每個人都有這樣的體驗:你看著一朵雲彩,在專注力渙散後又集中的時刻,總是能夠從抽象的雲中看出一些什麼。運氣好的話,還會有千變萬化的各種形象。

曾采翎自陳,她從聖地牙哥加大的工程系棄學而決定拾筆之後,首度面對畫布時,就是從一塊抽象的色澤中看出了些模模糊糊正在形成的輪廓,這就一筆筆將這些蛛絲馬跡穿針引線地串成一幅完整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面,她的角色像是狂歡下的神話,所有事情彷彿都被賦予了夢境中發著光的晃動質感。

在她的近作中,《再見蜻蜓,再見》(2019)描繪微冷的夏天晚上,她的世界中出現各種奇異生物,前排的人們像是潛在水中,比例小得像是精靈。她如此形容作畫的順序:「一開始是淡淡的臉龐痕跡出現在大面積的色塊上。在開始勾勒筆觸時,突然發現一旁有花,看著看著,另一邊花朵一般大小的痕跡,當中又出現一個人形。」女孩手上的蜻蜓,反而是最後才畫上去的一筆。

《再見蜻蜓,再見》

另一幅作品《萬聖節》(2019)中,明顯地看到畫家怎麼在抽象的背景中找到一幅哭泣的面龐的。背景一下就翻轉成前景,而原本在前景中的細碎形象,則像是《萬聖節》的遊行歡慶,也像是台灣葬禮會有的泛靈論世界觀。

《萬聖節》

話說回來,在所有的創作活動中,「創造」的問題總是要聯繫到藝術家是如何「製造世界」的。小說如此,對製作遊戲的人們也是如此。在討論起小說和遊戲時,一個避無可避的技術問題是:你如何設定你的世界?不過,出於種種原因,現在的當代藝術更像是從現實中剝離出一小塊的世界碎片。

在藝術世界的討論中,重要的不是恆久,而是當下,人們反而因此不常提起他們會如何製造世界,或是去談談不同的世界觀可以怎麼養出不同的世界。

《Pond Habits》

曾采翎的世界,是史瑞克女孩,是手捧蝴蝶的影子,是嫉妒的女生在一旁窺視烏龜和蝸牛的愛情,是動物本能。她的作品像是黑暗童話,像是陰性版本的 Andre Butzer 科幻表現主義,像是 Google 開發「深層夢境」中的 AI 繪畫。

在畫家的世界創制方案中,她總是將流淌的繪畫顏料使用得帶有光藴從畫布中散發出來一樣的效果,幾乎要脫離顏料的物質特性。像是在兩河流域、美洲等處的各種創世神話中,創造世界的場景總是在黑暗的海水上面,總是與開始有光的時刻相關。

文 Text|陳璽安 Zian Chen
圖 Photo|曾采翎 Tsai-Ling Tse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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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iPER 取自英文單字 flip,意指翻轉、翻動,加上 er 的我們成了翻轉世界的人。我們相信,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塊想要翻轉、撞擊的地方,等待著內心發起小小革命的那一天。
FLiPER 取自英文單字 flip,意指翻轉、翻動,加上 er 的我們成了翻轉世界的人。我們相信,每個人心裡都有一塊想要翻轉、撞擊的地方,等待著內心發起小小革命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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