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按(2019/06/11):該名設計師已於去年完成在巴黎的學業,目前在 Pinkoi 有販賣自己的作品。
在這個多元觀點的世代,如今焦點不再只是關注大師的名作上,我們的視野已經擴大到各個新生代的藝術家、年輕的設計師身上。點開設計師胡瑜的作品,從插畫、動畫、攝影到印刷設計,豐富的東西方風格,讓我們很難去定義胡瑜究竟是一位平面設計師、插畫家,或是動畫師。
我跟她約在巴黎六區的咖啡廳碰面。一見遠方一個手指上粘了藍色墨水、胸前捧著畫冊的女孩走來,我心裡馬上確定這位就是我今天的訪談者。採訪前我遞給她一支筆,請她畫下一講到巴黎與台灣,腦中浮現的影像。
她笑著說:「在巴黎沒有什麼是直的!」同時畫下一根人行道上歪一邊的柱子,跟一群肥的跟雞一樣的鴿子。她之後說:「台灣我馬上想到的就是為了躲太陽而藏在陰影下的摩托車們!」這種雙文化的灌溉下,也確實給她的創作不少靈感。等她畫完了摩托車,同時我也按下了錄音機,這位年輕的設計師將與我娓娓道來她的生涯故事。
Q:可以分享一下為什麼會選擇巴黎來實踐妳的求學生涯嗎?
A:我的阿姨年輕時在巴黎就讀國立高等裝飾藝術學校,每當她回到台灣時,總是一直跟我提起她的經歷。加上小時候去過法國一個月,體驗過兩個截然不同的文化,卻仍然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法國不是我當初的唯一選擇畢竟世界很大,但我想因為以上這兩點,再加上當時那個很少人出國讀書的時代下阿姨都有勇氣獨闖,更讓我想挑戰自我並踏出自己的舒適圈,成為一個更獨立的人。
Q:妳的創作會因為所處的城市而有所改變嗎?
A:我的創作其實保留了不少東方思維,但同時因長期在西方體制下的學習,漸漸地加入了歐洲元素。此外,今年的夏天藉由合作機會,在日本待了兩個月,工作之餘也增加了更多見聞。預計兩年內在巴黎完成雙學位後,繼續這個步調,想再接觸更多的文化並逐步吸收成長。在來到歐洲前我是個保守與害羞的女孩,很在意他人的眼光以及想法,來到巴黎後這種處事態度變了。創作對我來說成為了一個簡單的快樂。
Q:剛剛有提到待在日本兩個月,請問日本的設計帶給妳什麼樣的感覺?
A:在日本,視覺上的瘋狂好像是沒有極限似的!顏色與符號間的衝擊,訊息不斷衝上腦門。但這一切爆炸性的美,對我來說是一個很棒的靈感刺激。剛好十一月在法國有個設計月邀請戈伯藍的學生參與。所以我把不少這次在日本的經驗加入到影片,這影片最後也有幸被選上參與展覽。
Q:可以跟我說說在日本的案子嗎?
A:我跟我在巴黎學校同學一起辦了一個工作室叫 PoissonGris。我們兩人這次一起去日本,是跟一個叫橋本麥的動態圖像設計師合作,為日本 NHK 的教育節目TECHNE 製作一個有關介紹rotoscope(動態遮照、影像描摹)應用的影片。簡單說就是把一個運動中的物體一幀一幀分開後,再用重疊的方式做描繪。我們這個案子利用了 Kinect 與投影的技術,作出了一個能夠測量高度與邊界的程式。等一切定位好,先在電腦上用 3D 模擬後做投影後,再用黏土去捏每一幀影片所需要的形狀。
Q:請問妳製作動畫或影片的過程如何?
A:我創作時大多時間都是跟隨自己最原始的感覺。在開始構思場景前,總是先提起筆跟紙把腦袋想到的點子全部畫下來。或是閉上眼睛,想像眼前的那一片黑是一塊大畫布,然後直接在腦袋裡勾勒出想要的景或物。製作動畫時,我很依賴音樂,選到對的音樂,總能幫助我把影片的結構與節奏建構的更加完整,至於技術完稿上的部分,我最常使用的軟體是 Adobe Photoshop、Illustrator 跟 After Effect 。但總歸一點:所有的製作,最一開始都是紙和筆。對我來說即便當今技術發達,電腦仍然不能取代雙手,保持手感對我來說是最重要的。
Q:之前透過網路發現到了妳的作品「天馬行空」,可以聊聊妳的創作理念嗎?
A:「天馬行空」是我的大學畢業製作,創作理念主要是來自平常生活經驗。常常我們走在路上身邊竟是陌生人時,會不會好奇他是哪裡來的?他要去哪裡?他在想什麼?我在我所處的兩個城市巴黎與台灣拍了許多的照片,並分享給不同國籍的人,請他們用自己的眼光來為這照片添加故事。等故事寫好後,再依照內容調整作畫風格跟排版方式,讓這張照片成完一張有「故事」的圖。
(原文出自 Point Cult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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