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 年 10 月 15 日,是菲比和先生完婚的日子,典禮中菲比對爸爸媽媽說了一段感謝的話,當時的哽咽至今仍充滿我的腦門與鼻腔,今天我想在結婚四週年的日子再對爸媽說一次,同時也與先生一生共勉。
想說謝謝爸爸媽媽,但只是這樣說好像有點太簡單,因為爸爸媽媽對我做的每件事情都很不簡單。我們不是大有錢的家庭,但是爸媽對我們做得每件事情與支持都可以用「不計成本」來形容。小時候爸爸有一台大轎車,週末爸爸開車載著我們一家四口到處玩,因為爸爸很喜歡釣魚,所以我們也就跟著踏遍台灣各個海岸與海灘,謝謝爸爸媽媽對我們十足的陪伴。
小時候,我最喜歡爸爸值夜班的夜晚(絕對不是因為不喜歡爸爸,而是因為可以和媽媽弟弟一起睡是很難得的),媽媽會說好多事(故事與常識並進),我們也會搶著和媽媽說更多更多的事,然後緯緯會首先陣亡進入夢鄉,但我卻總是活力十足地想要繼續說下去,有時候說到高興處還會不小心把緯緯吵醒,最後媽媽就會以堅定的口吻,命令我閉上眼睛不可以再說話,現在回想起來,這些夜晚至今仍讓我常常懷念。
上了國小的我,好像總是聽不懂老師的邏輯,總是自顧自地活著,小一大家的成績一般都落在 98~100 之間,但我卻常常在 85~90 這個區段間遊走(之間也有某些時候未滿六十分),好像不太笨,但又好像不太像是正常孩子應有的表現,媽媽對於我這樣的學習狀況感到憂心,但卻從未逼迫過我。當時,國小一年級的導師對媽媽說:「君儀可能因為「早讀」的緣故,以至於大腦還沒發育完全,所以要讓她多喝牛奶」。自從導師的建議出口,我的早餐就和全家人不一樣了──大家吃白飯,我喝牛奶(我們家是三代同堂的大家庭,除了我之外的其他九個人都吃飯),而這一喝就是六年,每天第二節下課時還要再來一盒。但可能也就因為導師這樣說的緣故吧,所以,爸爸媽媽從小對我的期望只有「快樂平安」這四個字。
隨著我漸漸長大,大腦彷彿也漸趨強大,大概是在國中以後吧!突然有人開始用「聰明」來形容我。我很謝謝爸爸媽媽在這許多日子對我的包容與尊重,我知道我做了太多有違常理但又自以為有裡的事情,而這其中的甘苦以及擔心只有爸媽知道。
決定要念很貴的復興美工,你們只問了我:「妳確定嗎?」,就讓我決定了我的志向。因為擔心我一個人在台北生活,媽媽一週三天開車來永和煮晚餐給我吃,陪我睡覺;星期六爸爸媽媽也常常開車來永和接我回家;周末在家熬夜趕作業,媽媽星期一總會先向公司請假,送我到永和上課後再去上班。高中之後,我到台南念二專就更遠了,不再是一個收費站就可以到達的距離,但是爸爸媽媽依然陪著我入學,開車南下接我回家。
上了輔大之後,是我離家多年後開始回家的起點,重新回到家裡,讓我不想再離開家生活了,在輔大的兩年,我每天五點起床喝一杯爸爸泡好的熱牛奶,帶著爺爺準備的芭樂出門,爺爺的芭樂有時候會和蘋果或水梨作伴,它們從 2000 年到今天沒有中斷過地陪伴我。我的接送大使 ─ 媽媽,更是從 2003 年我出車禍後,就開始了每日溫馨接送情。爸爸媽媽、阿公阿嬤有好多好小但又好偉大的事情讓我好珍惜,好謝謝。
今天我要結婚了,我和先生要成立一個我們的新家庭。
我要提醒阿公要對自己好一點,對阿嬤的關愛可以再明顯溫柔一點。
阿嬤,一定要注意自己身體狀況,有不舒服一定要馬上去看醫生,千萬不要忍著。
爸爸,請善待你的肺,繼續和媽媽甜蜜蜜,不要只和媽媽 MTV 偶爾也要進電影院看大螢幕。
媽媽,請學習使用吹風機,在我寫這段文字時,妳還在我旁邊用電風扇吹頭髮,請記得這就是造成妳頭痛的原因。
而我也會好好的,在未來的日子哩,先生和我會一起孝順你們,陪伴你們。
婚後的我,因為先生工作的關係所以和娘家住得非常近,但即便如此,在我結婚後的兩個月,也就是 2011 年的 12 月的某一天我媽突然和我說,其實她已經失眠兩個月了,因為很不習慣我不住在家裡。原來這短短五分鐘以內的車程(以小路下山回娘家只要 8 分鐘腳程),就足以讓媽媽掛心不已,爸媽真的很偉大,老實說我常默默地感到慚愧,因為我對爸媽永遠沒有他們對我來得好,但我想這也是我未來還可以進步的地方。
後記:因為這是菲比在婚禮中謝親恩的謝詞,所以沒有提到從小和我們一起住的叔叔嬸嬸,超級會做菜,總鋪師級的叔叔嬸嬸,從小到大與至今可是在精神上與實體供養上對我非常關照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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