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你想說的話人家都懂，
這時候你的智慧，就在不說，
讓人家感激你的寬容。
「我從早忙到晚，要買菜、要照顧小孩、要打掃家裡，還要煮晚餐，吃完飯都累死了。他也不看看我有多辛苦，只會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還問我說：『今天沒有水果嗎？』我火氣一上來就跟他大吵了一架，他居然回我一句：『愛做不做隨便妳，又沒人逼妳。』」
「上班一整天，看完老闆的臉色，回家還要聽老婆囉唆，她累難道我不累嗎？襪子叫我要自己丟洗衣機，外套叫我要掛好，討好她幫她洗個碗，還嫌我說：『你這樣洗不乾淨，我還要一個個檢查，重新再洗一次，不如一開始我就自己來。』是她整天吵著說我都不幫忙做家事的耶！每個人的標準不同啊！說到這裡，我跟她說：『好，我以後會幫忙做家事。』她還說：『不是幫忙，家事就是大家的事，不要拿來做人情。』是有這麼講究嗎？」
「沒錯，是我自己說要幫他們小兩口帶小孩，但那是我體恤他們還年輕，還得存錢，但他們不能當我是義務啊！動不動就搬什麼『百歲醫生』來壓我，我兒子還不是我這樣帶大的，不也活得健健康康，還娶了她這個媳婦，待會兒看見他們，我一定要跟他們把話說清楚，一點都不懂事。」
「我當然很感謝我婆婆幫我們帶小孩啊！自己的親人帶比較安心，但是她老是埋怨抱小孩肩膀痠，被小孩吵得無法好好休息，因為幫我們帶小孩老了好幾歲，說自己命不好；我跟先生說要把小孩交給保母照顧，先生又說母親會傷心，但每次婆婆跟我討人情時，我都覺得壓力好大。」
這樣的對話，是不是也常發生在你們家？
我還記得自己在當全職媽媽時，常常在跟小孩相處一整天之後，先生一回到家，我就開始向他抱怨自己有多累、多辛苦，先生聽得漫不經心，我就覺得委屈，為什麼你不懂得體諒我呢？認真煮好的菜，先生不喜歡吃，想到自己在廚房裡忙著、熱著，就忍不住說：「既然你不喜歡我做的菜，那我們以後都吃外面好了。」大律師整天在外面龍爭虎鬥的，嗆聲當然不輸人也不輸陣：「正好，我最近看到幾家餐廳都很不錯，那我們就出去外面吃吧！」
我心裡又急又氣，當時先生的事業才剛起步，掐指一算，這個月家裡的開銷又超支了，這明明不是我想表達的意思，但話說出口又沒臉收回來；結果，隔天我還是默默地炒了幾道他可能愛吃的菜，然後等待吃晚餐時，看看是相安無事呢？還是又要再來吵一回？只是，這在我們家或許是小事，但搬到我們事務所的會議桌上，就變成大事了。
「律師，你知道我媳婦說那什麼話嗎？」
「我永遠不會忘記婆婆當時跟我說的那句話。」
「我做得那麼辛苦，但不論怎麼跟我老公說，他就是聽不懂。」
「她如果覺得嫁給我這麼委屈，那我們就分開，讓她快樂一點。」
沒有外遇問題，只有「太多」的問題；沒有「少做」的人，他就不能「少說」。
追根究柢，大家都想討人情，但大家卻都不想欠人情。
然而做與不做、說與不說之間，有沒有愛的存在空間呢？
我記得年輕時候的我，難免氣盛又愛衝撞，看不順眼的事、聽不進去的道理，總愛多說兩句，那時候有個長輩對我說：「有時候妳想說的話人家都懂，這時候妳的智慧，就在不說，讓人家感激妳的寬容。」
當時聽到那句話，心裡其實是受傷的，我覺得明明我是對的，為什麼我不能說，像是我得理不饒人似的。
多年以後，自己走過一段不算短的婚姻生活，又看著許多事務所當事人的紛紛擾擾，漸漸覺得那位長輩說的話很受用，原來真理並非越辯越明，不說又讓人明白才是真正的藝術。
夫妻之間該培養的，反而是一種「不說」的默契啊！婆媳呢？
文/律師娘(林靜如)
出處/三采文化《為幸福，再勇敢一次：好命女人的40個婚姻必修學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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