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朋友介紹了一個可能的邀稿機會,觀察了該刊物的文章風格,似乎蠻偏重在生活的體會與省思,而且是很日常的、很剖析自我的,不是太多充斥人生大道理的勵志文章,反倒像飲用茶枝泡出的茶,沒有來自茶葉的獨特風味,確有不倦膩的甘味,輕輕淡淡。
朋友說,我可以撰寫和露莎以及和兔子們平常的互動,我反而面露難色。我說 ,兔子之於我的人生來說,介入太深,感觸甚多,實在不知道要如何選材創作,實在難以一言道盡;但是,心裡頭又湧起了一股「應該要這麼做」的熱潮:我不寫,又如何讓更多人對兔子有更多的認識與感動?
於是,這三兩天,於行走間、搭車間、吃飯間、摸兔子間,無不思索任何關於與兔子相處的生活片刻。我認為,描述生活的最大的障礙,莫過於我們對於「生活」已有確切的滿足,就像吃飽了就是吃飽了,感受在自身,心安了、生活就簡單了。除了快樂以外,還須多著墨什麼?
我和兔子真正開始密切的「生活」,大概就是這三兩年,每天例行性撫摸她柔軟的身軀,尤其喜歡把臉埋進熱呼呼的毛髮中、感受他們起伏的呼吸脈動與溫度,偶爾 她會舒服到瞇上眼、眼角成微笑的弧度睡著,嘴巴還會吧喳吧喳的說起無聲的夢話;因為放鬆,她拉長了身軀,依偎在我的胳臂旁相互平行著,而我會輕輕枕著她的 屁股、揉捏蓬鬆的尾巴,聞聞身上的草香,倘若兒時從不離身的安全毯帶來滿溢的安全感,然後像是再次次確認般的吻上她的耳角、臉頰、額頭,確認我對她的承諾 不曾改變,確認此刻此時,她和我處在同一個時空環境,不是做夢,不是幻想。
而她給我的回應,就是用那小小的舌頭,一撇撇舔著我的掌心與虎口。這就是我的生活面貌,若非假他人之手,否則還真難以透過攝影的方式呈現,所以想了想,還是創作吧,用文字來描述,也許總會多一個被理解的可能性。
整理起去年的作品,發現了這張當時為了練習而幫飼主拍攝的照片,如今感受依然深刻。是阿,我們養兔人家,哪需要和人爭辯口舌,你不懂我的快樂,無法同等感受愛為我們帶來的幸福,何須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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