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閒著沒事在家,喝著小酒,翻出6年前(2008年底)剛回台灣時的照片,很多特別的回憶,當時見了很多3、4年沒見的老朋友,去了從來沒去過的中南部鄉鎮,談了一個遲來十幾年的小感情。在台北市區常常迷路,東區西門町信義區哪裡是哪裡都搞不清楚,更別說中山華山松山。
那時覺得這是多麼一個可愛的地方,身邊多少可愛的朋友和家人。
是新鮮感嗎?也許吧。可是至少我現在還是這麼覺得。
那天老哥說,他很納悶為什麼我不會想要再回到國外生活?
這個問題我被問了有1千次以上吧。
沒關係,下次若遇到還是可以問我,看我們熟識的程度,我會從那1千多個答案中挑出一個你最能聽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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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長髮。其實回國前的5年我幾乎都是長頭髮的,除了剪掉雷鬼頭後,有一陣子是短髮,之後很快地又留回來了。在路上的阿嬤阿伯沒事就會問阿你是藝術家喔?不然是搖滾樂手喔?
阿伯,不是喔,我做科學研究的。而且我很屌,第一篇論文就被 Nature 和 Science 引用了好幾次。(最好是阿伯懂啦)
後來為了工作,才把頭髮給剪短。
很多人捨不得剪長髮,把它當成一種儀式。對我來說,那只是職場需要,我一點也不會捨不得,就像出門時會把拖鞋換成布鞋,我還是我。
不過,事實上那就代表了自己身邊環境的改變。認真的投入新的工作,交新的朋友,久而久之,我發覺身邊的環境開始定義了自己,偏偏在這片土地上,每個領域很封閉,很會標籤人事物,不太去看其他人在做什麼,這讓我很不舒服,因為我不只是個左腦的動物,也不只是個右腦的動物。
所以我開始跳脫。因為在一個領域裡,我得不到所有需要的養分,也因此我更珍惜各個領域的朋友們。
也很幸運地能夠結識這些有才華的靈魂們,是他們的能量讓我可以持續活的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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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不斷衝撞的時期,和環境,和自己。
我從來沒有怪過這個環境,我在念博士的時候就被教授訓練出一個觀念,不要去做別人做過的事情,也不要去做別人也可以做的事情。
(順帶一提,他是一位大學念哲學系,後來變成原子物理學泰斗的傢伙。雖然他在我第一年的時候,總是在開會的十分鐘內很不客氣地把我給轟出去,但是他用斯巴達式的教育方式,教了我很多事情,特別是如何變成一位強者。那應該是和儒家思想長大的我,最衝突的部份。)
很快的,從自己的束縛感中,我找到了這個環境的矛盾之處,這個矛盾也變成了我的戰場。
對很多人來說,這是我跨領域的開始;對我來說,這只不過是為了找回原來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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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開始了一個新的階段。
2014年開始,如果有一個關鍵詞來代表我的心境,那就是「本質」兩個字。
我希望那會是我觀察事物的精神,也是我用來表現出內心的方式。
寫了一長串,只不過是看到了舊照片。
手上這一杯敬長頭髮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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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 dr.i │ 圖 / dr-i.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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