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攝影」與「拍照」這兩個字眼的名詞解釋論辯已經顯得老掉牙了,不過最近還是看到了一個不錯的比喻:如果你把「攝影」簡單的等同於「拍照」,就像是在說「數學」等於「計算」。這樣子來說,是不是比較清楚了呢?
然而,正是因為大家逐漸了解與區分了這兩者的不同,反而讓「攝影」這件事情,在他不該複雜的時候,複雜了。這牽扯到一個命題:攝影是中性的嗎?在一場東方人的葬禮中,死者家屬的小孩在廁所玩起自拍並上傳到社交網路,引起了撻伐──攝影是中性的嗎?
在不同的場合,問不同的人,會得到不同的答案。而這正是攝影有趣的地方,他總是沒有唯一的答案。(自然也是他麻煩的地方。)對我來說,這個答案還是得看狀況而定。什麼狀況?對應於不同的攝影形式,攝影作為人類觀看的倫理,有著不同的立場與他的意義世界。
而對於我們普羅大眾,拿著手機、消費級數位相機或入門的單眼、微單眼,我們更多的時候所參予的攝影,是一種講求利益與快樂的簡單娛樂。我們常面對的難題是:「我不懂攝影,那我能拍照嗎?」這句話乍聽之下很弔詭與說不通,但我們換個形式來呈現這個難題。
A:嗨!請問你可以幫我們拍張照嗎?
B、C面面相覷,最後拉了不遠處正在拍照的D:欸,你比較會拍,你來幫他們拍啦!
這種情況大家應該都有經驗過。在拍照這件事情上,儘管他已經普羅到幾乎沒有人不會拍照的地步,但人們的潛意識裡頭還是認為他是一項需要一定技藝才負擔的起的行為。(無庸置疑的,攝影同繪畫一般是一種專業手藝,這裡想強調的是一般的生活情形。)
我們再換一個情況:你拍攝了好幾百張照片,卻不敢上傳到網路上。為什麼呢?你說:我拍得不好啦,太丟臉了。
這些情況,不管是受限於自信、技巧、使用的器材,現在仍總是發生在我們的生活周遭。是的,東方人謙虛,但是有的時候,我們是不是太缺乏信心──不,應該說,我們太在意別人的眼光了呢?
在時下流行的攝影論壇、照片分享平台,自然不乏各種攝影的教學文章,在手機與平價消費級攝影器材普及的今天,自然也出現了類似:「教你怎麼用手機拍出好照片!」的文章。然而,這些文章仍然無可避免的陷入了一種示範情境,暗示著你的照片要夠好,才值得曝光的訊息。從前,我們還可以怪罪是手機質素差,現在別人就是用手機拍出來了,我們怎麼辦呢?
事實上,我們固然要有追求卓越的精神,並且細心的吸收手邊各種教學資訊與攝影知識,來培養自己的攝影涵養與技巧,但我認為,更重要的是我們不能忘記我們拿起相機拍照的初衷──有趣、快樂、好玩!是的,拍出大眾意義上的好能夠得到一些成就感,但更重要的是,你有沒有在享受拍照的過程?
快樂拍照吧!拍得不好?管他的!
Morpheus Photomagine
關於攝影的邏輯以及影像與文字兩者間敘事的思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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