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反骨─誰說人生有SOP?我就想用自己的方式去闖闖!
新聞系學長鍾凱逸:反骨男孩轉大人!30歲依舊可以打破框架做自己的混世大法─爸爸離世的心痛 換來成長歷練的原動力
「要學會用自己的資源跟背景」,現年30歲的鍾凱逸,是世新新聞系畢業的學長,對我們的提點並非他在新聞產業做得多有聲有色,而是他縱使不在本科的產業中工作,仍清楚知道手中握有哪些籌碼可以讓自己過得更好。現在在傳統製造業擔任推廣擔當的他,我給他下了個標籤叫「反骨」,因為他「天生叛逆」。
「打破現有規矩」 快樂、興趣更是熱情所在
在朋友、家人眼中,凱逸時常被看作一個「吊兒啷噹」的人,縱然這多半是負面的用詞,但他從來不避諱地承認「是啊!我就是」,豁達的胸襟來自於從小習慣性打破常規的處事方式,「在現有的東西、框架裡找到它的缺點,並改變它的缺點」。他以寫功課來舉例,「不寫功課」本身是件錯事,但若能夠講出為什麼不寫、不寫作業的時間可以做什麼更有意義的事,又或者換別的方式來做,只要合理,就可以嘗試,但若方式不行,便按照既有流程做,如此一來,打破規矩並非一件壞事。
套用在現在的工作,凱逸很有自信地說,「改變、打破現有規矩」是在工作上得到的快樂、快感,這樣的態度,是他的興趣及熱情所在,更是他自己本身,「要把自己一部分的興趣放到工作裡面,把對某些事物的熱情轉移到工作上面,那就永遠是你選擇工作,不是工作選擇你」,很直白卻很受用的一項人生哲學。
父親離世近十載 是遺憾也是改變
一個叛逆的孩子,卻來自於一個中規中矩的爸爸,凱逸表示,「我爸不喜歡我這麼叛逆,但因為他在美商上班,懂的要如何在既有流程裡創新」,因此父子倆相處的模式很像朋友。
與爸爸的好感情卻也成為凱逸這一生永遠的痛,爸爸的離世、沒能見到最後一面的遺憾,給他的人生帶來極大變化,他描述,「一瞬間天花板沒了,原本家裡是個避風港,但一陣風吹來天花板就沒了」。原本家中那根頂樑柱說沒就沒,頓時之間,他必須扛起所有責任,現實生活的重擔一下落到肩上,不再能夠繼續當那個無憂無慮、顧著自己的「孩子」,他必須學會長大。爸爸離世至今,凱逸已能用一種較坦然的態度去面對,「剛開始會心如絞痛,現在不會但想到一樣會難過」。
對於爸爸的離世,除了悲傷,凱逸更感到惋惜,「他小時候過得很苦,他都還沒享受到人生」,因為了解爸爸那一輩人小時候都是苦過來的,甚至成年後也為了家庭四處奔波,遺憾之情便湧上心頭。
離家千里 看懂現實、體悟成長
處理完爸爸的後事,凱逸深怕陷入睹物思人的情緒中,選擇飛去上海,為的是轉換一個空間。在上海的三年間,不同的生活背景、處事方式讓凱逸在回國後擁有比別人更寬廣的視野、更多看待事情的角度,「你不用每件事情都很專精,但你要每件事情都懂一些」,這是他對新聞系的我們提出的「忠告」。
談及12歲一直到現在的變化,凱逸提到,「12歲想當律師到22歲想當DJ,這中間的轉變是因為發現我不適合讀書、大學時期很愛玩,加上教育制度需要會讀書的人才能當律師」。在經過人生低潮後,凱逸給出了32歲的目標是當一個「富豪」,他說,「雖然錢不是萬能,但沒錢萬萬不能,這輩子起碼能將錢的問題解決,應該會輕鬆很多」。他叛逆、他喜歡突破現實框架,卻也總有必須面對現實的時候。
追夢騷年─我正用夢想為顏料創作一幅名叫未來的畫
返鄉青年唐偉倫、王如璇:為傳承在地文化教育回家,如果沒有喜歡的工作那就創造一個!─我們相遇在故鄉,未來也要在家鄉相愛相知相惜。
他們是唯一用情侶身份受訪的與談人,也同時身穿著代表他們團隊「ACE。旅行腳步」文化教育團隊的團服,團服上寫著的是他們兩人的故鄉─「DAPI」雲林縣大埤鄉。這不是王子與公主的故事,是一段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相知相惜的青春年華。
偉倫,23歲,雲林縣大埤鄉人,就讀臺灣大學生物機電學系,立志想要成為成功女人身後的那一位男人;如璇,20歲,雲林縣大埤鄉人,就讀交通大學百川學士學位學程,未來想要在家鄉拓展母語文化教育,同時成為五寶媽,把各個孩子送進大埤的五間小學裡認識所有大埤人!
原以為兩人相識的過程會是活潑外向的如璇來說,沒想到卻是木訥的偉倫開口:「後來認識之後才發現,原來我們小時候是同個圍棋班的同學,但是一直都不熟。」
從事文化教育的女孩 對課業有剛剛好的認真
在後來的數年裡頭,偉倫北上求學成為北漂族,如璇留在大埤開創她的文化教育事業,可緣分就是如此奇妙,大學裡頭的偉倫透過社群網站重新發現了如璇和她的團隊,又牽起這段不解之緣。
如璇笑著說,她在12歲的時候發現了自己的才能─投入文化教育,就此走上不務正業學生的歪路,求學對她來說才是副業,卻也意外進入當時高中的語言資優班,學業與事業相互拉扯的過程中,她也曾一度想要放棄學業,專心致力於文化教育的事業就好,不過當時班導師用一句話留住了她,「你一直都有在念書啊!不要輕易放棄任何可能。」
她繼續平日當學生,晚上苦讀,週末創業的生活,辛苦卻也甘之如飴,在大學學測來臨的前一個月,如璇錄取了交通大學百川學士學位,就如同美國知名作家杜爾所說:「凡你所走過的,必留下痕跡,不會喪失任何點滴,那就是永恆。」
可這個學位對如璇來說,幸,也不幸。不務正業學生代表的她,在高手雲集的語資班中,從不被同學視為競爭對手,突然橫空出世成為「台清交」的一員,自然引來同學們的閒言碎語。
「她憑什麼啊?」、「她有在念書嗎?」、「我們辛苦三年都念假的喔?」面對種種質疑的聲浪,她選擇埋頭專注在自己喜歡的事業上,繼續精進。
遠赴愛爾蘭 仍擋不住數位的推波助瀾
此時偉倫也進入了團隊成為隊輔之一,在一群高中生裡頭,年紀稍長的他成為微妙的存在,身為隊長的如璇是他潛在威脅,擔心他哪天奪了自己的位份,其餘的成員則對這位就讀頂大的哥哥又敬又怕。
「雖然他們都是高中生,但是我高中的時候根本沒有這些經驗啊!所以我真的很想跟他們好好學習。」偉倫苦笑著說,巧的是,偉倫不但沒有什麼壞心眼,更是抱持著赤誠之心虛心學習家鄉弟妹們如何帶領團隊規劃活動。
可臺灣的日子終究是太過孤獨了,面對學校的不如意以及偉倫成為潛在威脅的「世風日下」,如璇悄悄地規劃愛爾蘭的遊學之旅,想要到國外去呼吸點不一樣的空氣。
在國外求學的日子很有趣也很充實,接觸了很多國家多元的文化,確實讓如璇有不一樣的感覺,但是身處在全然沒有臺灣人的環境中,這位熱愛家鄉的女孩終究泛起相思病。
因為時差的關係,如璇鮮少能與高中夥伴們聯絡,而此時總有一個人在線上,且快速地回覆她訊息,那就是偉倫,是異鄉裡頭最好的溫暖。
北漂青年的返家夢 情定菜市場而變得更加真實
「相對於他們高中生,我擁有更多能夠運用的時間。」因為更自由,偉倫除了系上的課業之外,也多方參與哲學思辨的教育團隊、台大創新創業學程以及寒暑假固定返鄉的ACE。旅行腳步,而經歷一年的團隊輪番轟炸加上發現自己對系上課業(工程相關)內容興趣缺缺後,原來自己最想要的,果然還是回家啊!但是北漂青年要回家,談何容易?尤其偉倫身為台大生,背負的是家族的期望。
如璇在此時剛剛好地闖進他的生活、他的心房,偉倫也毅然決然放下所有團隊,專心於輔助如璇經營團隊,同時完成學業,盡早和如璇一起回到雲林。
「我確實很常冒犯如璇隊長的位子,但是她正在做的事情,我也想做;不過她比我更優秀,所以我不想去推翻她,而是希望透過我其他的能力去支持她把這件事情做得更好。」語畢,偉倫回頭看著身邊的如璇帶著要做一位成功女人背後男人的覺悟,淡然一笑。
在如璇的故事裡,為了要讓偉倫注意到自己,從愛爾蘭回國後,每個月一定要上一次台北,跟偉倫見面,相信多在這個人面前晃,就會讓他注意到自已,而大木頭偉倫當時卻只把如璇當作遠道而來的老鄉接待,沒有察覺少女的情意,直到有次跟著團隊一起回到雲林去當地的菜市場做田野調查時,那個在街頭巷尾四處跟人打招呼的身影才真的鑲進了偉倫的眼裡、心裡,「我爸媽都是老師,平常不會很少跟鄰居往來,我都覺得自己像是住在鄉下的都市人,因為有如璇,我才知道,原來還可以這樣跟鄉親相處建立關係。」
死亡帶走的不只是家人 還有背後的語言和文化
如璇說起12歲那年想要做文化教育的初心,是因為奶奶的意外離世,「其實我的第一個營隊是英語營,因為我很喜歡英語,我本來以為自己會繼續做跟外文相關的文化教育……」
但有天晨起,奶奶離家農作,在路上和酒駕肇事的小客車擦撞就此離世,如璇才發現奶奶離開帶走的不只是記憶,「砰!一下,人沒有了,語言也跟著沒有了。」如璇的爸爸此後繼承奶奶的土地成為兼職農夫,也成為如璇的人體台語辭典,因為有父親的傳承,才更加堅定如璇在文化教育上的方向,「以前在家裡可以隨時問,上台北之後,我就用語音訊息把不知道怎麼說的話都記在手機裡。」
你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 但是我可以和你一起規畫你的未來
如璇在12歲的時候訂定志向,想要成為文化教育工作者,暢想22歲:「我可能拿不到交通大學的文憑,但我一定是很快樂的人,因為我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22歲的偉倫則說,「12歲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很厲害可以拯救世界;22歲的現在,我想要先拯救自己,然後回家,做點對家鄉有意義的事情。」
那你們的32歲呢?情侶倆很有默契地說:「我們有共識!」,「那個時候我們應該已經回家很久了,」偉倫搶下如璇的話尾,「然後生下五個小孩,各送去大埤的五間小學,一人一間!」
或許年輕的時候,我們都曾因為未來和生活而焦慮,但是因為有你,有雙手可以牽著一起回家,那麼焦慮也可以一起跨過去吧!
翻外人生─開局不太順利沒關係,翻偏就是新的故事。
電台主持人張哲瑞(小花):只要活著就有機會!在馬賽克的世界中重建自我─給自己一些小挑戰,低潮的生活就能撥雲見日
「只要輕輕閉上眼睛,而我就能看見你。」作曲家小花,本名張哲瑞,現職為綠色和平台灣文化廣播電台主持人,高一時突然失明的他,生活一度跌進谷底,而現在小花成為一名溫暖的爸爸,對生活感到滿足,「當我開始接受不完美的自己時,才可以有現在的狀態。」
張哲瑞,今年33歲,因為故鄉在花蓮,綽號叫「小花」。他是名視障者,對於目前的生活他感到滿足,但一路走來相當不易,他分享每當內心感到焦慮時,會找一件事情去做,證明自己是有價值的,也表示這樣的心境轉換,有大大舒緩焦慮的效果。例如有次搭乘返回台北的列車上,小花主動讓座給一位老婆婆,心想「雖然我看不到,但我的腳是正常的,依然可以幫助他人。」
曾自我懷疑!一定是我沒有睡飽才看不見
他對眼前看出去的馬賽克世界開始娓娓道來。高一正值青春時期,小花突然罹患重度失明,他形容眼前看出去像毛玻璃打上馬賽克,是沒有色彩的黑白世界。而他歷經最焦慮的時期莫過於高中視障初期時,常常一個人躲在房間睡覺,心理想著「一定是我沒有睡飽才看不見。」
日復一日的生活,「阿嬤都會送飯到房間給我吃,她從未在我面前表現難過」。但小花內心明白,不只是自己難受,阿嬤看到他的樣子,內心一定比他更傷心,因為家庭低收入戶、照顧他的阿嬤也年事已高,雖然此時自己內心還無法接受視障的事實,但他告訴自己,為了不要讓阿嬤那麼難過,「無論如何我一定要站起來。」
原來我並不孤單!接受不完美的自己
向前邁出步伐,高中小花轉學到台中啟明學校就讀,遇見了一群同樣是視障及身障人士,看見他們很努力地可以獨立活著,他開始向內反思,「有時是自己的問題大過很多的問題」,來到啟明學校,小花坦言最大的改變是,他發現這世上有跟他一樣的一群人,除了有視障外,也有行走不便或自閉症狀的人,但他們仍努力活著,認真讀書、學習樂器。對此,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不再孤單,也漸漸開始接受不完美的自己。
升上大學的小花,積極為畢業銜接職場做準備,他每周五下課坐客運北上到淡水老街打工,週日晚上坐車返回員林車站已是凌晨12點多,這樣的日子持續了3年,他臉帶一絲微笑地說,「看不到的人常需要其他人幫忙,需要用到錢」。舟車勞頓的生活是希望自己不要那麼害怕沒有錢這件事情。
小花:相信未來的自己能解決現在的問題
訪談間彷彿進入時空隧道,小花回想12歲時,自己是名愛運動的熱血青年,時常跟朋友外出打籃球,在球場上揮灑汗水,成長過程,他非常感謝這位細心、呵護他成長的阿嬤,但他也表示阿公的家暴是當時主要的焦慮來源,「我阿公有家暴傾向,他時常酗酒,半夜會把我叫起來,脫鞋穿錯可以被打、寫功課、接電話也可以被打」,小花冷靜說道。
如今,小花的專業有按摩、活動主持、歌曲創作、生命教育演講、模仿與吉他表演,一路走來,他很感謝自己看不到的這段日子,也深感「得到的比失去的還要多」。
好人好事─誰說乖就是不積極?我只是珍惜羽毛不輕易受傷。
投顧公司專員陳宣喻:厲害的頭銜和豐富的履歷是外界的成功,我的定義是快樂的工作!─想進管顧公司,得先成為關羽,過五關斬六將。
姣好的臉龐加上嬌小的個子,穿著白襯衫的她,看不出剛從學校畢業的樣子,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者職業工作者的氣息,少了社會新鮮人的稚嫩,多了社會人士的沉穩。
宣喻,今年22歲,畢業於臺灣大學經濟學系,同時在管理顧問公司工作,從事各大金融業的管理專案工作。
過五關斬六將才能進入喜歡的工作
管顧公司的面試都需要過五關斬六將,宣喻也是在這過程中一次次脫穎而出,他說面試大多會分成兩種─Behavioral Interview以及Case Interview,前者是常見的個人問題面試,後者則是無方向、無範圍、無從準備起的面試,宣喻舉了一個例子:長官可能會問說,「全台灣有多少穿紅衣服的人?」回答無關乎對錯,就是考驗邏輯的好壞,從投遞履歷到總經理面試,甚至還需要用五天的時間進公司解決一份個案,她成功進入現在的公司投入現在的工作。
「雖然我正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也事前就知道工時很長,但工時這麼長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我能不能扛得住?」宣喻自問著,大學期間她都在追求所謂的成功,也透過許多實習和機會來累積對職業的基礎想像,看見身邊同學或是學長姊去到厲害的公司擁有厲害的頭銜,在當時,她認為這就是成功!
有一種成功是厲害的頭銜和履歷 但那是我想要的嗎?
「但這真的是我想要的成功嗎?」
在大二的時候,她應徵菸商的實習生,在百人中脫穎而出,在最終18人的面試會議中成為唯一的大二生,不僅順利獲得工作,也因為在工作上的好表現獲得主管的賞識,大三的時候,一次聚會中遇到實習時的主管,主管問她,想不想要回到公司,甚至可能有機會轉正!當時她覺得這就是自己的未來了,甚至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都有所著落了,當然她也有詢問是否需要跑行政流程?主管連說不用,時間到了跟人資報到就好。
接下來的時間,主管及公司都杳無音訊,鄰近投遞履歷的時間截止,宣喻決定主動致電詢問主管,主管卻請她還是依照流程投遞履歷進行正規流程的面試,最終這次的面試,她落榜了。
「我一開始真的很難接受,我大二的時候可以上,為什麼大三卻失敗了?」宣喻問自己,這是她能力出了問題?還是流程?抑或是制度?究竟是哪個環節出錯了?
最好的環境與工作未必最適合我。
可最後,宣喻放下所有的疑問,重新從自己的身上思考問題所在,那真的是適合我的工作嗎?一個不抽菸,甚至無法接受菸味的人,要如何在菸商工作呢?「到最後我才發現,為了想要走捷徑,我忽略了這份工作到底適不適合我…」
如果要重新定義成功,從前宣喻會說,有滿滿的履歷和好的頭銜就是成功,但現在她認為擁有一份可以忘我、沒日沒夜卻很快樂的工作就是屬於她的成功。
斜槓青年─人生只做一件事情真的太無聊了,所以我要變成八隻腳的大章魚!
創業家張維元:從演員到攝影師 轉換舞台踏上人生新旅途─年輕老闆面對創業的龐大壓力,仍對生活感到滿意。
張維元,不同於普遍大學畢業生,面對著對未來的迷惘和焦慮,張維元和他的團隊在2020年成立了一間自己的攝影公司,22歲的他以年輕、熱情做出市場上的區隔,立定自己的目標,持續地走在創業的軌道上。
從幕前到幕後 用鏡頭看見職涯新成就
在做攝影之前,張維元做了7年的演員,期間沒有做出太大的成績,也讓他覺得做演員很辛苦,在悟出興趣和專業不同這個道理後,決定轉換跑道,把攝影變成了他現在的專業。而做攝影還在兩三年剛起步的階段,對於過去的七年的演員生涯,並沒有讓他感到浪費,他說,「就是有學習表演的經驗,更懂得利用他的優勢,在和客戶外拍的過程,面臨冷冰冰的工作氛圍,就會利用表演或搞笑,以輕鬆的方式拉近客戶間的距離。」
繼續堅持的理由
成立一間公司比他想像中的還困難,在創立的階段,最辛苦的點是他甚麼都不懂,張維元說,「我也知道不簡單,但在過程中發現,自己要學的好多好多,那個多是會讓你一度想放棄的。」
而談到讓他堅持下去的理由,他說有兩個,一個是他對團隊的承諾,他答應要把公司帶起來,讓他們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工作環境,在一層樓裡,那裡會有他們專屬的剪片室、會議室、攝影棚…等,另一個是自己給予自己的目標,每當想放棄時,這也是他最大的動力,在30歲時,達成財富自由。
人生就是Google Map 無謂對錯
從一開始接觸攝影,就有很多前輩帶著他,對於現在,除了工作就是自己的生活,還是可以做著自己想做的事,所以生活沒有不好。
反觀過去懵懵懂懂的自己,張維元談到,以前自己是個碰到困難會責備自己的人,覺得自己甚麼都做不到或做不好,在去年,他突然有了想法上的改變,他說,「做事情時要先找到源頭,把人生當成Google導航,當走錯路時,導航不會罵你,他只會告訴你下個路口要往另一個方向,所以發生事情的結果都很中立。」
當以不同角度和心態來看待事情和自己,會發現人生只是用不同的方式讓我們到達目的地,過程就算走錯路,或多繞路,張維元說,「最重要的是要持續地看著自己的願景,朝著它前進。」
人生面向自我篇─成長路上最大也最久遠的提問,我是誰?
〈你怎麼知道自己做不到?〉
我是現代人俗稱的北漂青年,起初帶著滿腔的熱血,來到了台北,我的「夢想」曾經和「台北」兩個字畫上了等號,但隨著青春的流逝,和成長道路上的一切經歷及打壓後,我害怕在別人面前提到「夢想」兩個字,開始變得功利主義,心裡總想著沒有好處、沒有錢的事不要做,因為我沒有資本讓我有太多不切實際的想法,我沒有本事揮霍青春,夢想就在不知不覺中遠遠的被我拋在腦後了。
覺得自己沒能力,所以打消了追尋夢想的念頭,對生活產生不了太大的動力,只覺得每天日復一日的生存著,直到做了這次的畢製,讓我有機會遇見個個有故事的受訪者,每當我採訪完,頓時覺得心靈就像被洗滌一番,一次次的沖淡我厭世的想法。
現在做的每件事都盡力做好。
要相信未來的你已經解決了現在的問題,從小到大經歷了各種煩惱和焦慮,但現在還是走過來了,當回頭看那些過去,不是也不再有當初的痛苦了嗎?
我們會害怕未來是因為未來充滿了未知和不確定,但只有改變現在的行為才能夠改變未來,小到,回家時把脫下來的襪子放好、吃飯前先去洗個手,改變你對於生活周遭小事情的態度,就能間接地改變你對工作和處理事情的態度,它就可以變得很大,讓你無法想像。
在未知的道路上,我們能做的就是把現在的每件事都盡力做好,只有做好的情況下,才有機會讓別人看見你,就算沒看到也沒關係,每件事都會形成一個一個的點,拼湊成使你通往成功的那條道路。
不放棄的動力
焦慮是成長必經的道路,受訪者分享著讓他們不放棄的念頭,把那些焦慮化作養分,可以記在心裡,或不記在心裡,記在心裡是為了成為更好的自己,不記在心裡,是不要讓自己沉溺在負面的情緒裡。
楊世豪:「不要在乎否定你的聲音,只有相信自己你才有機會感動別人。」
張哲瑞(小花):「人生中的挑戰都是命運的安排,當你選擇轉身離開,命運就和你擦肩而過,接收那些命運,雖然會遇到很多焦慮和害怕,但好像就是那些害怕,帶給我一種不服輸的精神,想證明給別人看。」
張維元:「人生的道路沒有絕對的對與錯,做錯了就另闢新徑,看著我的願景,持續朝著目標前進。」
走在夢想的道路上,本來就不容易,會面臨很多焦慮和挫折,所以最終能達成理想的人並不多。面對焦慮和夢想的徬徨,在2X歲的我們,誰不是每天和自我內心的焦慮和外在的壓力,伴隨著生活的。每件事都會有利弊,夢想亦是,不可能每件事都做到盡善盡美,所以要懂得規畫自己的生活,懂得經營自己,知道自己是誰,慢慢的就會吸引到支持你的人。
我想,我和你們都有著同樣的焦慮、成長痛,唯有相信自己,才能在每個人相同的24小時裡,創造出和別人不同的深度。
你聽見你內心的聲音了嗎? 誠實的面對自己朝夢想前進吧!
人生面向情感篇─人生在世不外乎情字,如何處理情感關係也是成長的一環。
〈思辨麻辣鍋—柏拉圖的愛情玫瑰園〉
「老師,什麼是愛情?」有天,柏拉圖對蘇格拉底發出這個人生大哉問,蘇格拉底並沒有馬上給出答案,也沒有用他慣用的技法反問回去,而是對柏拉圖下了一道指令,要求他到附近的玫瑰園裡頭,不能回頭走到底,並在路途中摘朵最大、最美、最好的玫瑰花,關鍵是,只有一次機會。
「好的,老師。」柏拉圖答應地乾脆俐落,並不覺得這是什麼困難的事情,蘇格拉底就在玫瑰園的另外一端等待他,從白天等到黑夜,柏拉圖終於從玫瑰園裡頭出來,不僅手上空無一物,同時也一臉頹喪。
「老師,每當我看見一朵姣好的玫瑰,我總會想著,是否下一朵會更好?只有一次的選擇機會,我不想浪費,就這樣,我不斷錯過,卻又不能回頭,走到盡頭才發現,我一朵都沒有摘到」柏拉圖如是說。
「這,就是愛情。」蘇格拉底微笑說道。
採訪結束的晚餐,我們選擇了阿X麻辣鍋作為採訪車輪戰後的佳餚,延續著採訪過程中的話題,組員暨母胎單身俱樂部高級會員龍龍在此時提問,「你們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你喜歡的對象,會一直喜歡下去嗎?如果以後遇見更好的對象怎麼辦?」
一個看似直男的發問其實隱藏大大的哲學理論,愛情是人類最好的迷幻藥,同時也是毒藥,我們總是期待著真命天女或是Mr.right,然後感嘆白月光跟硃砂痣該如何選擇?大仁哥怎麼就只活在電視劇裡頭呢?
如果可以談一場完美的愛情,誰願意將就?但是孤單寂寞覺得冷之時,有血有肉的人類總贏過冰涼且無聲的空氣。
「這要看你覺得愛情是人生階段性的終點?還是一種選擇?」身為團隊中高級情感分析師的我如是說。
「我不會擔心遇見更好的人,因為我選擇的對象,不是我唯一的選擇,而是我所有選擇當中,我選中的那一個。」
什麼是最好?
16、7 歲的時候,遇見一個可以手牽手在夕陽西下的河堤邊散步的人,就是當時最好的選擇,你不用想到這個人適不適合婚姻?抑或對你的未來有沒有幫助;20幾歲的時候遇見一個有相同興趣,對未來有同樣想像的人,你以為遇見可以一起畫下藍圖並建築城堡的人,那就是當下最好的選擇,你們尚未面臨經濟上的挑戰;當即將邁入30歲,你會用什麼樣的標準去考慮挑選對象的準則?
喜歡會變,愛也是,但那是因為我們也正在改變,因此愛情不是一種追求,而是選擇,選擇那一個即便全世界跟你作對,你都要力保他的選擇,選擇那一個可能不是最美、最可愛,卻是最和你心靈相通的人。
人生面向職涯篇─大學即將畢業的年輕人,如何溫飽至關重要啊!
〈你喜歡的工作,是現在進行式還是未來式?〉
演員張鈞甯曾在某段採訪中說過一句話,「未來你要工作三、四十年,如果你不夠喜歡你的工作,那要怎麼做下去?」若此生能找到熱愛的事,同時還能成為你的工作,何其幸運!但多數時候不是這樣的吧……你可能正在為了讓熱愛的事成為你的工作而努力著;你可能暫且還不能讓熱愛的事成為你的工作;你可能還未找到熱愛的事,遑論讓它成為你的工作。
微後青春25位的受訪者裡,我們將其中幾位分類為上班族,他們基本上是所謂的「社會人士」,分別在不同的職業領域闖蕩,我想和你分享他們是怎麼面對自己現在的工作,也許你看完後會會心一笑,也許你會從中找到些共鳴,也許這些工作裡也有你感興趣想嘗試的,無論是什麼樣的體會,都請你抱著輕鬆的心情,跟隨著受訪者們的故事,來一段「職業金句」的探索旅程。
唐毓閔 Tammy—「我花了好多時間和力氣,才找到現在這份我喜歡的工作。」
她是一位「獵才顧問」,簡單來說,她在獵才公司擔任幫客戶媒合人才的業務,在她找到這份工作之前,曾經面臨一段很焦慮、很低潮的時期,每天都陷在找工作的漩渦裡拔不出來,再加上她是一個很會思考自我的女孩,因此「想透徹了」對她而言很重要。
筆者小記:是啊,要找到一份自己真正喜歡的工作,對很多人來說需要花好多時間和力氣,但找到之後,那份愉悅感是不是也會跟著增加?
紀爰—「記者這份工作,根本就在挑戰人的無限可能!」
她是去年才畢業,一腳踏入新聞台的菜鳥記者,從小對於傳播領域的渴求,讓她一路走來都有著明確的目標,畢業後也順利進入電視台跑新聞,高壓的工作環境,讓她總感覺每天都被人追著跑,卻也因此練就一身十八般武藝。
筆者小記:記者啊~就是很多人聽到我讀新聞系會問的「未來出路」,但我認真跟你說,要進電視台當記者,先要對新聞抱有「宇宙超級無敵強大」的熱情才可以!
陳宣喻—「成功是我在做這件事時真的很快樂,我很喜歡這件事。」
她是來自管理顧問業的職場新鮮人,起初她認為的成功,是要進個好的公司、要有個好的title,但後來發現,那是外在的人所看到的成功,這段追尋自我的過程,終使她現在站在一個自己喜歡也快樂的工作領域裡。
筆者小記:什麼叫做成功?事業有成?成家立業?賺大錢?每個人定義的成功應該會有所不同吧,每個人的成長經歷都不同,若有一個成功的標準模板,那也挺奇怪的。
周致鴻—「因為真的熱愛,所以放不下。」
他是一位藝術工作者,他形容自己有個斜槓人生,正在開創一個讓藝術能與台灣民眾連結的藝術團隊。藝術對他來說,是個不會餓死的職業,因為他把它當成一項專業,當然一路走來也時常想放棄,但總是「嘴巴說說」而已。
筆者小記:藝術工作者最常被提問與質疑的大概就是「養不養得活自己」吧?思考一下,若將它塑造成一個專業,就像科技業、金融業等等,好像這個問題就暫時得到了一個解答,至於能不能長久做下去,可能又是另外一個大哉問了……
曾興仁—「業務(工作)讓我知道什麼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出社會6年了,大學畢業到現在,中間輾轉了幾份不同的工作,最終在房仲業務先暫時定了下來,未來也許會有屬於自己的一間卡牌店。在業務的工作中,每天都是不一樣的,從遇到的客戶身上學到的也讓他收穫頗多,會不會做一輩子不知道,但至少現階段還算滿意。
筆者小記:房仲業務,一開始其實對它印象不太好,不過跟受訪者認識一陣子之後,發現這是一份很有希望的工作耶,在現在普遍低薪的環境來說啦~會是我未來找工作的一個選項。
鍾凱逸—「改變、打破現有規矩是在工作上得到的快樂與快感。」
他在傳產做電商,一間傳產公司要改變的事情可多了,對他來說,剛好,因為他天生就叛逆,不喜歡照著規矩做事,有可以改變的地方,他一定打掉重練,雖然辛苦,卻也在其中找到屬於自己的熱情所在。
筆者小記:喔!這位是我的學長,因為認為自己在電商這一塊已是老年,所以前一陣子找了我進公司實習,實習過程中,幾乎全放手讓我自己來,正好說明了他不喜歡被人規範,也不喜歡規範別人的性格,整段實習過程對我來說真的挺「特別」的。
彭少輔—「想到換工做,也不是能馬上找到新工作,會一直很焦慮,因為是無業的狀態。」
他是剛從金融保險業離職不久、正在待業中的青年,保險業務對他來說,不是天職,雖然還是有業績,但壓力大,也不是那麼喜歡,離職後的那段時間,焦慮感遍佈全身,深怕找不到適合的工作,不過在朋友與家人的陪伴下、度過一個美好的農曆新年後,現在的他正積極、努力地尋找下一份工作。
筆者小記:大四生最怕聽到一句話叫做「畢業即失業」,找不到工作,讓人多焦慮啊……這種時候朋友、家人的存在就特別重要了,不過前提是這些親朋好友不會給你壓力,那才可能真的有幫助。
工作會佔我們的生活非常非常大一部分,我們可以是因為從中得到成就感而喜歡這份工作;可以是因為賺到很多錢而喜歡這份工作;可以是因為本身就喜歡這份工作,不論什麼原因都可以,重點是我們能不能與工作和平相處。
微後青春的受訪者們,有些人已經找到了,有些人正在規劃,有些人仍在尋找,時間長短不是問題,既然人生有三、四十年要奉獻給工作,與其當一隻社畜,不如當一隻工寵~(註)
註:
「社畜」日本企業底層上班族的自嘲用語,源於「會社」與「家畜」,意思為「公司的牲畜」,最早出現在1990年代的日本,隨後在東亞逐漸流行。 一般用來自嘲或嘲笑,他人會為了企業而放棄身為人類的尊嚴,睡眠、飲食和與家人朋友社交都草草了事,拚命賣力地為企業效勞,同樣適用於打工族以及實習生。 資料來源:維基百科
「工寵」世新大學新聞學系四年級一群不務正業的新聞系學生,某天正在談論彼此打工人生時意外產生的名詞,源於「工作」與「寵物」,意思是「工作的寵物」,最早出現在2020年中期,因為不願意被視為單純為了工作賣命而忘記生活的21世紀新新人類而產生的新名詞,希望可以在全台灣地區造成轟動進而流行。一般都用來說明那些極其幸運做著自己喜歡的工作,且樂而與生活為之結合的新新人類們,不論是生活方式、交友圈甚至是價值觀都圍繞著工作運轉,同樣也是適用於打工族以及實習生。 資料來源:微後青春之五味雜陳
人生面向人際篇─除了情感關係外,家庭、朋友、同學同事等也都是人生中的癥結與待和解的關係。
〈媽咪,我長大了!論與父母的相處之道〉
「你的孩子不是你的,他們是『生命』的子女,是生命自身的渴望。他們經你而生,但非出自於你,他們雖然和你在一起,卻不屬於你。你可以給他們愛,但別把你的思想也給他們,因為他們有自己的思想。你的房子可以供他們安身,但無法讓他們的靈魂安住,因為他們的靈魂住在明日之屋,那裡你去不了,哪怕是在夢中。你可以勉強自己變得像他們,但不要想讓他們變得像你。因為生命不會倒退,也不會駐足於昨日。」——紀伯倫《先知》·⟨孩子⟩
公視2018年出品的電視劇「你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引用了紀伯倫《先知》一書中的這段話作為前導預告,開播後,描述親子問題的劇情在台灣刮起一陣炫風,點出家庭間父母與子女的相處之道。
父母,之於你是什麼樣的存在,是想逃離的束縛?是自卑感的來源?是不想重蹈覆轍的模板?是仍在用力抗爭的難題?還是正在學習如何和解的對象?不知道讀者們是否會有和筆者相同的感覺,那是一種「剪不斷,理還亂」的困擾,無論我們與父母的現階段是什麼樣子,他們始終在我們的生命裡佔有一席之地,既定且改變不了的事實。
在微後青春與25位受訪者的對談中,許多人都有相同的焦慮來源,其中一項正是「父母」。小時候,我們被呵護在父母的羽翼之下,隨著年齡漸長,接觸的外界事物變多了、自我思考的時間增加了、判斷是非的能力提升了,我們開始與父母有不同的思維邏輯、開始對人生有套自己的規劃,與此同時,和父母之間的衝突也開始出現,多少次的摔門、破口大罵、離家出走,甚至嚴重到雙方之間出現情緒勒索,一切的發生都扣在「我長大了」的命題上。
身理上、心理上,我們都在長大,但在父母的眼中,我們永遠都是個孩子,寫到這,筆者憶起微後青春組員曾分享過的故事,她說:「我媽說希望可以跟我當朋友,但我告訴她,你是我媽,就永遠不可能是我朋友,因為對我來講,你永遠有個媽媽的身份在那邊」,有多少父母親都渴望自己能夠當孩子身邊的「朋友」,也許世界上真的有人幸運地和爸爸媽媽相處就如朋友一般,那筆者想恭喜你,或許你真的能少點煩惱。
「媽咪,我長大了」,揭示著二十幾歲的我們必經的一個難題,一方面,我們並沒有要與父母完全斷絕關係、孤身一人,另一方面,我們也在試著用自己的方式告訴他們,「我們長大了,可以慢慢放手了」,只是無奈很多時候,這個過程都是很痛、很激烈、很暴力的,而同時間,父母也在學著如何應對我們長大了這件事,也許他們是很慌、很害怕的吧……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每個家庭遇到的親子問題都不盡相同,這裡沒有要告訴你該怎麼處理親子間的問題,筆者自己也都還處理不好,僅是透過微後青春的組員們與25位受訪者的故事,期待讀者們能在其中找到一些共鳴,又或者是從中得到些解決問題的啟發,小孩的長大、父母的放手,是個一輩子都需要面對的課題,只願你我都能在這條道路上,找到一個彼此舒適的相處模式。
製作花絮─有些故事的發生沒有預期,卻也實實在在上了一課。
〈不誤正業的新聞人:如何破解偏見?〉
曾經有位朋友W說:「我以為所有就讀新聞學系的人都跟你一樣」。我猖狂又淡然地笑,敝人在下可是新聞學系明面上的叛徒、暗地裡的教徒。
您現在所看的上述文章(我就當作各位看官已經把網站的文章都給看了個遍),是一群就讀新聞系以及差點就讀新聞系的人們用一雙新聞系的毒辣眼光、非新聞人的性格特質所寫出來的辛酸血淚,您或許會想要說一句,「這是新聞?」您沒進錯地方,這的的確確是新聞系學生的畢業製作。
何為新聞魂?
在大一的時候,所有新聞系學生都將面臨一場震撼教育——新聞學,授課老師最先詢問大家的問題就是,「什麼是新聞?」還未進入新聞學系的我會回答,「公正客觀、報真導正」。這同時也是所有面試新聞學系備考生們的標準答案,此時老師通常會露出邪媚的笑容追問,「那什麼又是公正客觀?什麼是真實?」對答在此時已經進入哲學的境界,卻是開啟新聞魂的關鍵,而當時甫進入新聞系的我天真地搶答,「把看見的事實都寫出來啊!」此時老師已經完全達到他的目的,「喔,你看見的就是事實嗎?你自己就是絕對客觀嗎?」才大一的我猶如晴天霹靂呆愣在原地,客觀難道不是不帶私人情感就可以了嗎?不要下評論就好了啊?5W1H寫出來不就得了?老師當時所說的話讓我記憶猶深,「人,不可能絕對的客觀,因此新聞記者只能做到中立,所謂公正客觀不過是說給閱聽眾比較好接受的。」
擁有新聞魂的第一步,對人性、對大眾放棄無理由的樂觀與相信——社會上集結的群眾多為非理性生物。
接下來的三年,大約每天都在毀三觀還有重建三觀中度過,為了更好釐清在校內接觸的價值觀(對,你沒看錯,是「價值觀」,在下粗淺地認為大學中學習的技術倒為其次),筆者甚至接觸思辨教育,在思辨教育中將媒體識讀付諸於實踐,受過新聞實務訓練以及接受過媒體素養教育的環境與普羅大眾有何差異?請各位在此註記,這是敝人走上不務正業一途的關鍵。
「記者只要把看到的東西都說出來就好了啊?才不需要他們幫我們決定要看什麼勒。」
「記者都只說自己想說的話,可是我根本不關心那些事情。」
「哪個政治人物或是明星生小孩很重要嗎?為什麼要浪費時間寫那些東西?」
這些話是我在進行媒體素養的思辨教育論壇時,所接受的回饋,「小時候不讀書長大記者」、「喔你是新聞系啊?升學考沒考好嗎?」、「世新?哪間學校沒聽過ㄟ?」這約莫也是許多新聞媒體人聽爛的話,更是新聞系學生長久以來飽受的不平等對待,可說起媒體的製作與進程,有多少人知道這些不以為然的背後是什麼?興許,就連許多新聞專業出身的學生也都尚未參透,新聞,該是一種精神信仰,而非手法、工作、標籤。新聞大家每天都在看,也是大家每天吸收新知的管道,但有多少人知道一則新聞如何產出?就在求新求快求流行的時代下,無可否認的是「濫新聞」橫行,佯裝為新聞的「假消息」更是熱門中的熱門。因為言論自由,每個人都擁有權利義務批判他人的言論,新聞更是成為可以被任意踐踏的標靶,我們從未經歷過「新聞記者螃蟹行」的年代,卻背負了長久以來被謾罵的罪,我想這也是許多新聞專業的學生選擇進入其他產業的原因,在校期間看得太多,失望。
擁有新聞魂的第二步,看清酸言酸語背後的真相——媒體產業就是迷霧中的熱帶雨林,大家都聽過也看過,卻鮮少有人真的進入過,同時也每個人都搶著扮演從中出來的土著。
人人都可以成為記者,那麼就讀新聞學系有任何的意義嗎?每個新聞系學生心中自有答案,也有人早早受不了選擇轉系、轉學、轉行,在下淺見,若單以「錢途」計算新聞的價值,在這個剛入行普遍低薪的產業,奉勸大家早早離開。而新聞教會我的價值(終於要進入正式環節,相信我前面都是鋪墊,決不是廢話),「事事懷疑卻也事事接納」。新聞記者不是法官也並非正義使者,我說出來的事實興許不符合社會的價值觀,但肯定是社會中某個環節的真相,更是某個人正在遭遇的經歷與心境,人性太過脆弱,對於未知有太多保護自己價值觀的偏見,說太多的大實話都容易造成社會的恐慌,所以新聞記者都變成夢想家,編織一張名為社會安樂的網,讓被框住的人們得以安生立命。
擁有新聞魂的第三步,明白適時的說謊,是對大眾的仁慈,即便那是對自己的殘忍——報真導正並不存在,人民有知的權利,同時服務人民的公僕也有噤聲的權利,因為人性太過脆弱,恐慌才是真正應該害怕的事實,恐慌中的人類從來都是非理性的。
成為記者才是一位新聞人嗎?
新聞產業在科技的進擊下,約莫是最壞的年代,同時也是變革最好的時代。新聞擁有多種的可能,Facebook或Instagram的一則貼文是否也是新聞?實務上,新聞記者在臉書社團爆X公社、某網紅的貼文汲取行車紀錄器畫面還有八卦話題早已不是新鮮事,學院中仍對於傳統新聞以及新新聞的革新論戰不,就當國外的權威媒體紛紛走上網路新聞的路線,國內蘋果日報宣布會員化失敗、永遠停刊紙本媒體的風浪下,究竟什麼是新聞?
正在觀看的你,請將答案放在心中,不必亟欲回答,因為筆者的答案肯定與你不同,不然又如何會走上不務正業的道路呢?
我是一位新聞人,新聞的千絲萬縷已經刻在我的骨血裏頭,但我不願成為一位普羅大眾眼中的新聞記者,因為現有的新聞模式已是末日黃昏,我強烈地渴望從其他產業中尋找永續經營的答案,也或許我們都得先成為一位巨人,才能在風暴中拯救心中的神——新聞。
整個微後青春團隊都在畢業前夕選擇與新聞可以說是毫不相干的道路,情場奢侈品的淇加選擇進入展務公司奮鬥、隱藏第五人的品臻仍在電商還有新聞產業中抉擇、呆萌小可愛君君與新聞學系碩士班擦身而過後轉而往「錢途」發展、直男擔當兼金牌剪輯師的龍於公關公司的工作轉正在即,敝人在下則努力在電視媒體公司求生存,我們都在成為巨人的道路上前進。
奧德賽計畫:「在沒有任何限制下,寫下你五年內最想完成的3個A計畫」。
這是微後青春在每一場採訪的最後,出給受訪者的申論題,正因為是A計畫,它們之間沒有先後順序,而是不管走哪一條路,你都能歡喜接受、大步向前。寫下這些計畫的同時,也是為自己的人生做了一次整理與規畫。
下方的表格裡,是微後青春的受訪者們寫下的奧德賽計畫,我們將他們分成了幾大類,有的是上班族;有的是學生;有的是創業家,這些身份也許跟正在閱讀我們專題的你/妳一樣,因此,我們也想邀請你/妳,思考奧德賽計畫的這個問題,寫下屬於人生中最想完成的3個A計畫。
計畫:在這個計畫中,我有幾項想要達成的目標?
時間:每一個目標需要花費多久的時間?
方法:需要透過什麼樣的方式才能完成目標?
每個人寫下的奧德賽計畫,都會有不同的呈現方式,有人寫得很詳細,也許是早就確立了自己的方向,便能邁開步伐,往前邁進;有人只是把大項目寫出來,也許這就是他的人生大方向,至於該怎麼執行,還可以再慢慢想;有人很明確的寫下單一事件,也許對他來說,這就是生命中的不可或缺,在這個檢視自我的過程中,沒有對與錯,也沒有好與壞,每落下的一筆,都刻畫著一個獨一無二的自己。
你是否也提筆寫下屬於你的奧德賽計畫了呢?回首過去,才能向未來前進,願你我不管在人生的哪個階段,都能直面自我,好好地畫出屬於自己的人生藍圖。
後記─我們不能提供公式版答案,但誠摯邀請你參考我們旅行方案。
2020年,高級情感分析師郁梵離開自己創辦的團隊,大學四年級,身邊的同學朋友也都紛紛邁向前往職場的實習之路,而她在卸下所有標籤、保留學生身分的情況下感到萬分恐懼——大家都在實習,我卻窩在學校?22歲,是現世代大部分青年即將走上繼續升學或是面對職場的人生十字路關口,而此時,學校大張旗鼓邀請四年級學生進入「畢業製作班」(新聞系的畢業門檻是大三校內實習,許多新聞學系同學都會在大四選擇提前就業或是繼續升學。)
無事可做的高級情感分析師在此時遇見了情場奢侈品淇加,應她的邀請,進入畢製班,也遇見了鋼鐵直男龍龍和英語系小可愛君君,更在後續製作的過程中,收穫原先作為首訪者的品臻,以隱藏第五人的身分加入團隊,至此,同為世新大學大四畢業生的我們組成一個極為有趣的團隊,正確來說,一個很焦慮的團隊──「微後青春」也正式成型。
在25位受訪者的故事中,我們從敘事中看見同樣的焦慮;從別人的故事中看見同樣正在痛苦的自己;從那些豁達的笑來療癒自己的傷痛;也與那些還在流淚的眼睛一起擁抱。另外的25篇文章寫我們自己的故事,也寫我們每次的對談,從不熟悉、先入為主,到衝突爆發,最終,我們也以各種形式和自己、和夥伴、和他人和解了。
「稍微跟青春說再見,也稍微進入後青春時期,所以我們正是微後青春。」—你可以在此獲得什麼?
不論你是否和高級情感分析師一樣對於自己的生命消化不良、卻善於消化他人的焦慮;還是像情場奢侈品一樣尋找死忠的鏟屎官卻又不想被關在家裡馴養;抑或像是我們的隱藏第五人急欲擺脫乖寶寶的標籤卻又不知何去何從;也可以像是小可愛一樣如果喜歡的工作養不活自己,那就先向錢看齊;也可能正在閱讀這篇文章的你同時也是有恐龍反射弧那麼長的鋼鐵直男,那麼你更需要看看那些為直男而寫的文章。
「微後青春」無法告訴你什麼生命的答案,但我們與你分享那些同樣正在或是走過焦慮的生命故事,同時也透過我們旅行的方法告訴你,人生這趟旅途你可以如何去規畫?